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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不能对她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期望!
文竹沉默地上前替谢慕林整理了被子,又摸她的额头,微笑着回头向谢显之报说:“二姑娘已经退烧了。
昨儿我们过来时,二姑娘的额头还烫着呢,如今却一点都不热了。”
人的身体要真的一点都不热,那就是死人了。
谢显之听不见谢慕林心中的吐嘈,还在为她的病情好转而松一口气:“那太好了!
我一直担心二妹妹的病情会恶化,没医没药的,连个侍疾的人都没有,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方才听三妹妹说起,我还替你捏一把汗呢。
如今二妹妹你能好起来,我也就放心了。”
谢慕林听说他昨日还来看过自己,就猜想可能是在自己昏睡的时候了。
虽然没什么实际意义,但这样的态度总比其他冷漠无情的人强一些。
她想起曹氏与方闻山密会时,一直说不想让长子知道真相。
恐怕这谢显之还有点良知,所以曹氏不想让儿子知道自己的阴谋,以免伤了母子之情。
既然是这样,谢慕林就觉得,自己有空子可钻了。
她坐正了身体,细声细气地对谢显之说:“多谢大哥关怀,我没事的,很快就能好起来。
倒是大哥的气色不太好,是不是身体也有不适?”
谢显之叹了口气,发愁地说:“我也没事,不过是夜里没睡好罢了。”
文竹马上就拆了他的台:“大少爷昨儿才发过热呢,这会子虽好了些,但身上还是冷一阵热一阵的,分明就是病了。
太太再三嘱咐你卧床休息,大少爷却不肯听,非要来看二姑娘。
二姑娘也病着,万一过了病气可怎么好?大少爷也太不知道爱惜自己了。”
这丫头是在含沙射影些什么呢?
谢慕林瞥了她一眼,也不点明,只一脸担心地说:“大哥也病了吗?这可怎么办?我们还要在这里待多久?大哥不看大夫不吃药可不行。
我晕过去之前,听说有官兵来抄家了,爹爹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也不知道过去多久了,难道一点消息都没有吗?”
谢显之瞪了文竹一眼,示意她不许多嘴,方才叹息着对谢慕林道:“官兵围住咱们家要查抄,只把我们一家子关押在上房,祖母和二婶、二弟则在园子里,下人都是另行关押的。
我与母亲、弟妹们何尝不着急?可我们出不去,外人也进不来,上哪里打听消息去?如今也只能等了。”
谢慕林有些怀疑这是曹氏搪塞儿子的借口,便试探着说:“真没有法子吗?虽然我们家是被关押在此处,但下人另行关押,伯娘却还能将身边的人留下来侍候,方才钱妈妈来捉三妹妹时,好象连粗使的仆妇都不缺,这应该算是特别关照了吧?曹家在军中听说人脉很广。
以曹家的身份地位,来的官兵不可能一点面子都不给的。
大哥能不能想办法打听打听,看负责看押我们的将军是哪一位,能不能稍稍通融一下?我们也不敢苛求太多,只求能知道一点爹爹的消息就好了。
再不济,能知道祖母在园子里是否安好,也是好的呀。”
文竹听了便皱起眉头。
她是曹氏的陪房之女,虽然没人告诉过她什么,但隐隐约约地,也能察觉到几分。
谢璞这回遭难,曹家恐怕是不会出手相助的。
然而这些事却必须瞒着谢显之,更不能让他知晓,负责看押谢家妇孺的方闻山,还跟曹氏有另一层关系。
二姑娘谢映真让谢显之想办法去打听这些,不是要坏了曹氏的打算么?
文竹立刻就开了口:“二姑娘,大少爷还病着呢,怎么好去操心这些?外头的事,自有旁人去料理,二姑娘只管安心养病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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