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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皇帝专用的龙涎香,虽然香味浓郁、提神醒脑,却不利沉息安睡。
听到细细簌簌的动静,皇帝拿下胳膊,睁开眼睛,微笑问:“乐阳来了?”
看着香炉的兽口重新蜿蜒的升起烟流,乐阳才转身,捧起茶盏,递给榻上的皇帝:“父皇,麦参饮刚好可以入口了。”
少女轻轻却又明澈的嗓音,如同山间的清泉,冰凉爽清,和手里那盏麦参饮一样,入口是淡淡的甜味,甜过了,又是淡淡的回甘。
皇帝欠起身,举起茶盏一饮而尽,然后又重躺回去,微笑着眯着眼睛:“甜,有回甘。
没有药味,倒是效果比药还好。
朕这几日觉得胸口爽利了许多。”
皇帝盛年即位,年轻的时候也走过武将的路子,本来身体底子是不错的。
但是经年累月忙于政务陷于朝政,岁数大了,不免落下一些沉疴,特别是一生气一发怒,就觉得胸口气血翻腾、气息不畅,严重了更会一口气直冲到脑门,导致面红眼赤、头疼目眩。
以前少有的几次皇帝因为乐阳胡闹而发怒,是在她在场的时候。
而她观察入微,事后细细回想,便是皇帝一发怒便有些控制不住脾气,实则是身体所致。
这次去陇山会盟,中原诸人不适应陇山的阴冷寒风,都是感觉身子不适,皇上更是小病了一场。
虽然在太医的精心医治调养之下,病是痊愈了,但是回到皇宫之后,之前的沉疴燥热之症倒反而严重了,日常常觉气血翻腾、胸口沉闷喘息,更是到了睡不安寝辗转难眠的地步,特别是午休,多半是难以入眠。
本来年纪就到了,再睡不好,伤了的底子就补不过来,便是再好再金贵的药喝下去、补品吃下去,也是事倍功半见效不显。
此刻听到皇帝的褒奖,乐阳却只是微微笑着,轻声回了句:“这方子被秦太医调得很好。”
皇帝回头看她:“调得再好,也得亏了你从古籍中把这方子翻找出来啊!”
乐阳脸上并没有任何得意骄矜之色,她原意就要把这功劳推给他人的。
她取了个小墩子,放在小塌一端,坐下,双手便放在皇帝头上:“父皇,阖目。”
皇帝平躺,微微闭上双眼,感觉乐阳微凉的手指按在两侧的太阳穴,然后微微按摩起来。
乐阳手指纤细,却又是柔韧有力量的,微微用力,皇帝只觉得两侧太阳穴先是传来轻微的压痛,但是马上一种舒缓犹如热水从头淋下。
皇帝深深吸了口气,又长长呼了出来,舒服得不自觉全身都放松了下来。
按了一会儿,皇帝闭着眼睛低低地唤了声:“乐阳啊……”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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