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宋玉负被雨浸湿的眼睫毛颤了下,果真舍不得松开了。
只好和他一同披着外衣下山。
然而一路到家,衣裳还是大半都在薛怜身上,而宋玉负的后背和右手臂全然湿透。
当晚,额头就开始发烫。
薛怜在偏房找遍了,也没有找到能治风寒的草药。
宋玉负走过来,轻声说:“哥,没事的,我睡一晚就好了。”
薛怜伸手探了下他的额头,皱眉道:“比刚才又烫了,别动了,快躺到床上。”
他乖乖点了点头,然后走向好多天没用的小床,掀开被褥躺了进去。
没一会儿,他就开始迷糊迷糊。
“哥……”
他紧皱着眉,喃喃喊着薛怜。
脑袋愈发疼痛。
额头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
薛怜终于从隔壁借来了两颗止头疼的药丸,一进门,就见宋玉负已经烧迷糊了。
他打开帕子拿出一颗黑色药丸,将它碾碎,用温水融化开来。
端到床边,舀了一勺喂进宋玉负嘴里。
而此刻宋玉负昏沉不醒,双唇也抿的死死的,怎么也不肯张开,一勺药汤全滴漏到了颈间。
薛怜给他擦掉药汁后,无可奈何下放弃了这碗,转身拿出另一颗药丸。
他捏住宋玉负的下巴,一手撬开他紧闭的齿关,一手捏着药丸放进去。
“唔……”
朦胧间,宋玉负十分抵抗外来的药丸,更何况它还苦的要命。
眼见着他下意识要用舌尖顶出来,薛怜连忙捏住,按了回去。
“唔唔……”
宋玉负的表情更痛苦了。
担心他会因不当的吞咽而被噎住,薛怜又伸出手指探进他的齿间,找到那颗湿滑的药丸,一点点捻碎。
“嗯……”
宋玉负含糊地低呓了一声。
他慢慢地不再抗拒,而是微张着嘴,下意识伸出舌头,舔了下薛怜的指尖。
药丸小了一半,在他的口中融化成黑色的药汁。
薛怜手指未收,低头凑近他的侧耳,轻声道:“阿云,听话,咽下去。”
轻柔的嗓音落在宋玉负耳畔,拧紧的长眉渐渐舒展,然后不自觉地将药汁吞咽掉,发出细碎的咕噜声。
见一颗药丸被服干净,薛怜才将手收回。
吃完一颗后多少会有些效果,但终归不是祛寒的药,他担心病情会在夜里反复。
于是给宋玉负掖好被子后,就坐在床边守着。
一坐半宿。
翌日清晨。
薛怜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还盖着薄被,而一旁的小木床空无一人。
他刚掀开被褥,就见屋门被推开,宋玉负从门外走进来:“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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