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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问题是,留音不愿做妾的,她说过很多回,希望攒够银两,给自己赎身,然后寻个老实勤快的男人,在外面安个家。
所以,倘若祁纵真的开口要了留音,她能挡得住吗?
但应当不会吧,沈镜予说了他是不近女色的人,可若当真不近女色,他已经利用完了她,为何还要来寻她?
沈不言胡思乱想的时候,就听身边祁纵突然道:“家里被子很多吗?你铺两床。”
沈不言看去,就见留音抱着一床被子正向床榻走去,如今却被祁纵叫住指责她不会做事,因而有些不知所措地站着,而那床榻上已经铺了一床红绫子锦被了。
家里自然不会缺被子,但……
沈不言看了眼祁纵,忙对留音道:“就这样吧,夜深了,你快些去休息。”
留音扫了眼祁纵,见他没有反对,忙如得了赦令般抱着被子跑了。
祁纵方才起身:“我要沐浴。”
沈不言道:“那妾身给你去烧水。”
祁纵皱眉:“你去烧?”
沈不言道:“越音阁只有我与留音二人,现在夜已经深了,要水不方便,正好有个新砌的灶台,烧水很便宜的,就不去厨房要水了。”
祁纵深深看了她一眼,道:“你先睡吧,沐浴的事便不用你操心了。”
他往外头走去了,沈不言赤足站了会儿,不知该是跟着去伺候,还是听他的话先说了。
虽然祁纵是主子,听他的话是没错,可沈不言更怕他在正话反说,真等回来时看到她自顾自睡了,没准又要生气。
毕竟他今日的心情不算好。
但沈不言从内心讲真的不耐烦伺候祁纵,撇开前情不谈,越音阁这样远,都快到了子时,他却非要走过来折腾她。
如若不是他,明明她能和留音睡得舒舒服服的,却因为祁纵而把这儿弄得鸡飞狗跳,把好梦都吓跑了,沈不言肯待见他才怪。
因此沈不言想了下,还是打算上床歇息,不去管祁纵,左右他也说了让她先睡,她便听音只听表面,不去理会究竟有几层意思。
于是等祁纵沐浴回来,便见到沈不言面朝外睡着,巴掌大的小脸窝在柔软的被窝里,仿佛被云朵托起来似的。
烛火倾泻下流光,从她光洁的额头一直淌至红润饱满的唇瓣,再下,便是盖得严严实实的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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