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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犹如小鹿乱撞的心脏突然就不动了,沈镜予脸色煞白,道:“夫君说什么?”
祁纵道:“你明白的。”
沈镜予唰地一下站了起来,想把眼前桌子上的东西都砸了,可祁纵还在这儿,她不敢动手,只能那样站着,瞪着沈不言。
而沈不言在听到那一句话后,她的世界里什么声响都没有了,只剩了一声从心底里发出的嘲笑。
认命吧。
她僵着腿,跟在祁纵身后上了楼,祁纵身高腿长,迈台阶迈得飞快,沈不言腿脚发软,几次差点从楼梯上滚了下去,她走得发眩。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祁纵时,是在他的婚宴上。
厨娘奉命分赏吃不完的酒菜,她和仆妇们排着队领,隔着甬道是兄长背着新娘出门了,她好奇地看了眼,就见祁纵正好穿过那院子,一身不大合身的吉服,脚上还穿着没来得及换下沾着湿泥的马靴,冷着脸,一身的肃气深深把满院的喜气都冲下去了一大截。
沈不言越发的好奇,但也知晓她的身份不该好奇这些,因此忙收回了探望的目光,扬起讨好的脸对厨娘道:“姨娘好久没吃肉了,妈妈赏个脸,能把那个蹄膀给我吗?”
原以为是一生只会见那一面的关系,哪里想到不过一载,又见了面,还是现下这等场景。
祁纵已经跨步走进了房内,沈不言咬着唇,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把门关上。
门关了,屋内就静了,沈不言的身子终于向快要被秋风扫下枝头的落叶般打起颤来。
她和软低头后,林姨娘也想教她些什么,可那种事对于林姨娘来说,除了煎熬与屈辱之外,没什么好说的了。
而沈不言只是个妾室,又不是正经出嫁,没人会想到给她准备避火图。
因此沈不言现在真的害怕极了,她脑子里只记得林姨娘的千叮咛万嘱咐。
“顺从些,你犟不过男人的,不如听话点,还能让自己少吃点苦头。”
逆来顺受,这大概是沈不言十六年来最擅长的事了,她走到祁纵身边,跪了下去:“爷,妾身给你脱靴。”
她的声音颤得慌,很涩,不见半点风情。
祁纵垂了眼,望着跪在脚边的身躯,娇弱,没有丝毫攻击能力,又这般顺从,即使怕得要命,也还记得先来尽心伺候他,似乎他当真可以对她为所欲为。
祁纵对这样的人,其实是没有什么兴致的,他这人懂得欣赏汗血宝马的矫健,和各种兵器的锋利,但眼里是望不进也分辨不出女人的各色风情,就是徐烟月那样的美人在他面前脱光了,他也懒得抬头瞥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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