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问问,从义阳城到京城去,该走什么路线?”
“你想去京城?”
裴敬惊讶道,“是要去...做什么?”
余舒摇摇头:“我帮别人问的。”
“哦,”
裴敬做出“原来如此”
的表情,心里头可不这么想。
“要上京,光知道路可不行,最好是跟着镖局和商队走,只要花些钱打点,路上自备干粮就行,不然一个在旅途,遇上强盗水匪就糟了。
义阳城里的同远镖局几乎是每个月都有往京城去的镖车,他们的镖师身手都不错,商队的话,我们泰亨就有自己的护队,因而不需要人压镖,每个月也都会往京城去一趟。”
“哪个更安全一些?”
裴敬毫不犹豫道:“自然是跟着我们泰亨,不过商会出行,通常是不带外人的。”
不带外人,就是能带自己人,余舒听出裴敬话里的意思,心里有了盘算。
“阿树,如果有什么能要我帮忙的,只管开口。”
裴敬放了一句话出来。
裴敬很会做人,余舒却不是愣头青,当然不会因为他这一句话感动地向他求助,果真要用到她帮忙,她也会选择另外一种不屈于人的方法。
“呵呵,那您现在就把桌子借我用用吧,让我写个东西。”
中午同裴敬一起在总馆吃了三菜一汤,余舒道别后,去了万象街,从东街头一家赌坊起,赢一局就走,避开了宝仁赌坊,横穿了大半条街,七家赌馆,赢了二十多两银子,加上裴敬给的,之前剩下的,就有了五十两,路费是绰绰有余了。
她在钱庄换了三两的一小袋子碎银方便使用,剩下的银票贴身藏了,回想起来那天下午纪孝谷撕她那一张十两的票子,牙还痒痒。
他是不在乎那十两八两的,可那些钱足够普通的一家三口过上大半年好日子了。
把这些杂事琐事都处理好,余舒又回到了长门铺街,去那家成衣铺子换回了自己的衣裳,大摇大摆去了薛家别馆。
不论如何,她都要见上曹子辛一面,不是薛大少。
薛家别馆闭门谢客,路上冷清,余舒站在大门斜对面路边墙下,左等右等,等不来人,看着黄昏落下,只好踢着小石子往街头走。
她心不在焉,就没留意四周动静,转角时候,一辆马车几乎是擦着她的胳膊肘急停下。
她尚且有些茫然地扭头看着停在身侧的庞然大物,就见那车窗帘子一拨,露出一张冷漠的面孔:
“不看路么——是你?”
薛睿望着车窗下头的小姑娘,先是意外,眼底一闪,后又皱起眉来。
“你在这里做什么?”
尽管余舒现在讨厌这张脸,可能撞见他,心里头还是高兴更多一些,左右看看无人,便踮了脚,凑近了车窗,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发亮的瞳孔里倒影着他的脸,悄声道:
“曹大哥,是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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