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就是换了个房间,换到了最东边的通间,一排五张床,现在其他床位全空着,有足够的空间让她使劲的作。
何遇在病房门口张望了眼,杜金娣孤零零躺着,现下倒还算安静,因为没看到段孟,她也就没进去。
在走廊站了会,何遇什么都没等到。
她准备先走,楼下北门在装修,架了铁架子,工人在那爬上爬下,满地的粉尘。
来的时候是那边过的,走的时候何遇反了个方向。
南门出去过个弯,有个很长的走廊,刷了白漆,零星几根柱子有藤曼缠着,不少人坐在那边晒太阳,还有躺着的,躺着的这位何遇很熟——段孟。
他一只脚踩在地上,另一只脚屈膝踩在上面,胳膊盖着眼睛遮光,有没有睡着就不确定了。
何遇走到他旁边俯身看了会,又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跟着又在耳边扇了扇风,没有一点反应。
她侧身往边上一坐,屁股刚落稳,段孟嚯的就坐了起来,神清气爽的看着她。
两人对视好几秒,何遇才长长的吐出口气,说:“可以,学会吓人了。”
“有事?”
“没事不能来找你?”
何遇歪头,“我们就这么没交情?”
段孟拍了拍手上看不到的灰尘,又拍了拍膝盖,说:“什么交情?”
何遇:“……”
“开玩笑,”
段孟伸直腿,碰碰这,拍拍那,姿态闲散,被太阳晒得挺舒服的模样,“别当真。”
“来了一趟医院,被荼毒成不正经了。”
“不适应?”
何遇望了眼远处正聊天的几个妇人,说:“挺好的,能开玩笑了,心态也就好了。”
她也不问他为什么不呆在病房,知根知底的,问这样的问题没多大意义,无非就是没法跟杜金娣在同一个屋檐下,才在这里偷闲片刻。
段孟的状态看过去比预期的好,人是瘦了些,脸色也略有些白,但是精神还可以,没有何遇预想中的萎靡不振。
“现在用药效果怎么样?”
段孟轻描淡写的说:“不怎么样,她根本就不愿意用。”
何遇并不意外,她说:“后期的治疗费用呢?”
静了会,段孟说:“慢慢凑呗,还不至于到走投无路。”
何遇想了想,没再多说。
当天她在医院多留了会,傍晚五点时,段孟有事要走。
“去哪里,我送你吧。”
“不用了,”
段孟说,“我坐公交就行,直达的。”
傍晚的光照柔和很多,绿色植被,灰色建筑,都给上了层红光。
段孟看了何遇一眼:“你回吧,开车小心。”
何遇点头。
车子正好停在路边,离公交车站不远,何遇跟段孟一起走过去,等着他上车,然后看了眼站牌上的路线。
何遇开车远远的跟在212路车后面,市中心外围的半圈,最后在小茶亭下了车,然后一直往北走,尽头是条河,河边是家开了很多年的ktv,它的前身是家足浴中心,由于经营不善导致转让。
车窗降了,夜风徐徐的吹进来。
何遇看着段孟往里走,他还跟门口的迎宾小姐打了声招呼,已经挺熟悉了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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