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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裴妈妈说的长房大爷,是花锦明唯一的堂兄花锦昭,今年二十三岁。
花锦昭成亲七、八年了,大奶奶秦氏只生了两个女儿,就再也没有动静,给花锦昭拿了两房良妾,生了一子一女。
花锦昭把庶子给秦氏养着,平日对秦氏十分敬重,夫妻感情极佳,连带花锦昭母亲,对儿媳妇亦很亲热。
“再说,二爷已经把石榴处置了,又没说留着石榴肚里的孩子,没像大爷似的扔个庶出孩子让您养。”
当时的经过,裴妈妈是事后听丫鬟说的,惋惜的不行,此刻只能委婉地劝:“您可倒好,二爷当面那么,那么和您商量,您都不给二爷面子。
您让二爷心里多别扭?四小姐,说句僭越的话,换成奴婢是二爷,奴婢也生您的气。”
几天之间,秋雨茉莉只会埋怨花太太、埋怨石榴家里,从来不说珍姐儿的过失。
如今珍姐儿仔细想一想,花太太固然有错,自己也有不对的地方。
她不由问,“依妈妈的意思,事已至此,我该怎么办?”
裴妈妈毫不迟疑地指一指花锦明所在小院的方向,“您得给二少爷赔个不是,不但如此,还得让二少爷知道,您后悔了,后悔的不得了。”
俗话说,夫妻之间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珍姐儿出门之前,七太太是特意教导过的:横竖花锦明比她年长,她嫁妆又多,珍姐儿撒娇也好耍赖也罢,无论如何不能服软,不能被丈夫拿住,更不能在婆婆面前低头。
于是珍姐儿有些迟疑,“要赔不是吗?我,我....”
她拉不下脸。
裴妈妈圆睁双目,唾沫喷得老高,“我的四小姐,不然如何是好?如今二爷怪您,太太心里也怪您,院子里的人嘴上不敢说,心里怕也在怪您,连带着大房三房,都看您的笑话呢!
您若不把二爷哄回来,往后日子可怎么过?二爷是个男的,说出大天都不怕,您可还没和二爷圆房呢!”
珍姐儿左右思量,两个丫鬟面面相觑,不敢说什么了。
裴妈妈一咬牙,添一把柴:“四小姐,老奴一把年纪,说句不中听的,吃的盐比您吃的米都多。
眼瞧着二少爷身子好了,要回书房了,您再不给二少爷和好,哪里还有机会?您总不能日日往外院跑!
您若铁了心不听老奴的,罢罢罢,老奴也没脸在这里待着,回府和太太说道说道,请太太另外派人吧。”
母亲若知道了,八成会责骂自己,父亲更会生气,绝对会给花锦明说自己的不是,珍姐儿心虚地想。
“那~”
她忐忑不安地问,“若他,若是二爷依旧生我的气呢?”
裴妈妈毫不迟疑,断然喝道:“那您就哭!
哭的越狠越好,越大声越好,把您的委屈哭给二爷看!
您就说,当日您从咱们府里回来,看太太身子骨不好,您哭了几回,心里难受的要命,听到石榴的事,一时转不过弯来....”
作者有话说:
?第64章
傍晚时分,秋雨从厨房捧回核桃酥和椒盐金桔饼,一碗山药红枣梗米粥,水灵灵的葡萄和红彤彤的山楂,“等了等,厨上现做的。”
不如家里的好。
珍姐儿挑剔地想,接过红漆托盘,一路去了花锦明的住处。
那是一处朴素雅致的二进院子,三间带耳房的上房,东西厢房各三间。
屋檐下挂着一对乌黑鹩哥,窗边两盆□□,院子中间是个浅浅的水池,几尾无精打采的锦鲤伏在水底,水面几片残荷。
进了院门,珍姐儿见婆婆的大丫鬟柳眉、秋月立在檐下,丈夫身边的柳儿杏红也在,另外还有个不常见的大丫鬟,一个没留头的小子。
看来,大堂兄也在。
珍姐儿往两边看看,换成平时,石榴荣儿早早满脸谄媚地迎出来,替她端盘子的端盘子,叫“二少奶奶”
的叫“二少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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