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凛一手扶着西尧,一手攥着魏惜。
他仰着头,嘴唇有些发白,眼尾折出很深的痕迹,神情疲惫又隐忍,嗓音沉沉的:“魏惜,你冷静一下!”
他知道她愤怒记仇的时候有多咄咄逼人和玉石俱焚,所以他不敢放开她,怕她冲动对西尧做什么,将来没法收场。
魏惜的发圈从头发上滑落,长发披散开,在寒风里凌乱的飘起,抽打在她不知是愤怒还是吹刮造成的薄红的脸上。
她一个人,面对他们三个,中间似乎有条泾渭分明的界限,让她生出种沉重的孤独感。
她动了动唇,却挤不出一个字来。
冷静吗?
薛凛说的没错,她得冷静。
她努力摒弃所有酸涩和委屈的情绪,强迫自己一点点冷静下来。
头重脚轻的感觉愈加强烈,她舌尖抵着上牙膛忍耐着。
情绪崩溃和尽情发泄只会让人看笑话,让西尧达到目的。
薛凛此刻用力攥着她的手腕,就是因为她刚才过激的反应。
这毫无意义。
她必须思考,尽快找出能证明自己清白的线索,这样才能解决问题,才能让薛凛信任她,看清西尧的面目。
救护车在这时赶到了。
薛凛终于松开她的手腕,深深看她一眼,然后说:“我先送她去医院。”
魏惜没有说话,也没有阻止。
情况紧急,薛凛没空跟魏惜慢慢惜别,他还有沈舒怡的嘱托要负责。
他转身上了救护车,车越开越远,最后出了校园。
宋泽臣尴尬地站在那儿,手里拎着烫手山芋一样的梵克雅宝,挤出一丝强笑,试探性说:“魏......魏惜?”
他叫了一声,却见刚才还冷着一张脸的魏惜突然眉头一蹙,躬腰扶着胃,拼命干呕起来。
宋泽臣吓了一跳:“卧槽!
你你你......怎么了?”
还没彻底消化的苦涩药片,混合着胃酸从食管泛上来,魏惜感觉到了嗓子里的灼热,又难耐的剧烈咳嗽。
然后漱口,再吐,顺气,一通折腾下来,她仅剩的力气也没了。
急火攻心,高烧不退,四肢还冰凉发抖,真的好难受。
魏惜抬起手背,想擦擦唇边的水痕,目光一落才发现,手腕内侧,被薛凛攥出了明显发红的指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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