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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深观察着丁眠、王昇。
王昇,这个年轻人和丁眠一样嫌热,几分钟前刚把衬衫袖子给挽了起来,露出了修长健壮、线条优美的手臂,他正伸手给丁眠掰桌上的红酒瓶盖——没动工具,轻巧一捏,手臂青筋浮起,木塞砰的一下落在手心里。
他单手握那粒木塞,心不在焉地回了邻座一句:“嗯。”
也不知道有没有把上一句问话听清楚。
丁眠没有反驳这句话,她伸手递过一只杯子,倒了半杯酒,啜饮两口,大概觉得不对胃口,皱着鼻子,不喝了。
她问黎深:“哪里有凉的饮料喝?”
室内气温高,热得她那双美人眸都雾蒙蒙的。
黎深立刻招手让婚礼服务员送上加冰的爽口果汁。
那位女客又问:“你们怎么认识的啊?你多大?感觉你长得挺小的。”
丁眠这时候才给了王昇身旁那位宾客几分眼神,抢先回答:“这是私事,不好和大家说。”
女客一时间有点悻悻。
在座几人都是人精,没搭话几句,就看出丁眠身边这年轻男伴很“好骗”
。
问就是,他们在社会里历经太多。
像是王昇的这类人天生就有一种气场,让人初识就知道这人好欺负。
黎深用手肘碰了下丁眠的,他悄声问:“你哪里找来这个年轻人?他看起来有点涉世未深……”
这话里担忧的意思更多,怕老同学带的这个年轻男伴不够懂眼色,万一说了点什么不该说的,恐怕不好。
丁眠眼也不眨,笑眯眯地和他碰了碰杯,选择避过这个话题。
她看了看宾客桌附近的放映屏幕,扯话题道:“新娘子真漂亮,你家这位堂弟和她谈了几年恋爱啊?”
论顾左右而言他,丁眠相当擅长这个交际方式。
她喝着饮料,让身旁的躯壳做个乖巧干饭的“漂亮花瓶”
,时不时含糊地应一下周围人的问话——反正这个躯壳以后见他们的次数也不多,她也不打算以“王昇”
身份与之相交。
含糊的次数多了,周围人也觉出这个看起来就很好骗的帅哥是有人教过。
中途丁眠、王昇各自去了趟洗手间,这圆桌上剩下几人面面相觑了下,摇头道:“小帅哥嘴里套不出话来,丁眠肯定提前教过喔。”
另一个男客:“看丁眠还挺在乎这小帅哥,看样子他套了她心啊。”
话题危险,差点要走到下三路的位置。
黎深拦了下,“今天的主人是我家堂弟和弟媳妇,没必要闲聊别人。”
他顺理成章地将话题转移到新人身上。
等到他们回来时,在座宾客齐全,婚宴流程正式开始。
丁眠参与过太多次圈内人的婚礼,每逢这种场合她就会选择性地喝点酒,如果喝不动了就婉言拒绝。
婚礼流程到尾声,新人与几个帮着喝酒的年轻亲眷们走过来,要给宾客们敬酒。
丁眠端了杯饮料,躯壳“王昇”
也同样是饮料。
她不喜欢这次酒宴分配的酒水,喝起来味道不合意,索性不再尝了。
新人过来时,其中一人目光落在王昇身上,短短几瞬,分辨出他手上杯中是饮料。
一时间开口怂恿道:“怎么也不喝点酒,这有点不够意思吧?”
一桌几人,黎深等人手中杯子里半数酒、半数饮料,那人却紧盯着王昇瞧,实在有不给人面子的架势。
丁眠愣了愣,她目光打量着开口那人,电光石火中猜到了这位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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