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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这些长辈在费尽心力地去尽快培养出下一代,除了现在人才凋敝、青黄不接的理由,似乎还有什么别的事情被隐瞒着。
连杨毅这种渣滓都能一直被容忍,看来玄学界真的是到了什么紧迫的关头。
而到底在紧迫些什么,除了委员会的那些大前辈们,没有人知道。
钢琴声渐弱,厅内人放低声音,没人去打扰老人低哑平缓的讲授。
祁宵月也跟着听了会儿,她几百年来学的东西又杂又多,多多少少会与现在有些理论背道而驰。
但老人讲的也有道理,且简单易懂,周围人听得都频频点头。
见没人可聊,祁宵月也没了再留下的意思。
她踱步往宴会厅门口走,服务生为她开门。
大门敞开,刺目的灯光撒下来。
三楼厅前有一排沙发,水晶灯下璀璨无比,晃眼的光亮让祁宵月微眯起眼,模糊中,他看到有个男人正坐在沙发上。
他交叠着腿,膝上摆着一摞文件,男人的手掀起纸的一角,正专注地看着。
金黄的光束描绘着他的轮廓,各个方向看去,都是笔线流畅的一副画。
腕上的表盘折射着头顶的灯光,暖色的光斑不偏不倚地印在祁宵月的眼角,祁宵月歪歪头,插着兜往男人的方向走。
也许是听到声音,男人似有所觉地抬起脸,露出一双映着深沉墨色的眼瞳。
是应三。
对上祁宵月的眼神,应三合上文件,轻声开口:“好玩吗?”
“还行。”
祁宵月坐在他旁边,整个人懒懒地倚进沙发里,细白的手指去够应三身侧桌上的果盘。
应三给她递过去,祁宵月揪着葡萄吃。
“什么感觉?”
“感觉就是你应家老大的位置不保,数年后就要被曾家掰头下去。”
“无所谓。”
应三一手端着果盘,一手抵着侧颔,宁静深远的目光放在祁宵月身上。
“老爷子倒没在乎这些。”
“盛衰荣辱皆有定数,应家这几辈也算是为玄学界鞠躬尽瘁了,地位如何,在别人口中如何,都无所谓。”
“而且,”
应三把手覆在那一沓文件上,侧头微微笑,嘴角的弧度有些深意:“曾家若真想要这个领头羊的位置,也得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住,拱手相让这种事我们应家可做不出来,有能耐,就来抢。”
这话倒是符合应三那一点也不收敛的风格,四周都是服务生,其中不乏应家教出来的人,他声音不大不小,但一点也没避讳,能听到的人都听得真真切切。
众人禁不住一笑,免不了心下一宽,都在暗想这个三少爷平时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心气倒是跟老爷子一样高,什么话都敢说。
但也不是没有道理。
祁宵月点了点头,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个女孩,琢磨了下,刚想说什么。
余光瞥见电梯处走出的身影,她咬着水果的动作一顿,话没说出口。
是杨毅来了。
这人天生跟她气场不和,她才刚看到一个侧影,杨毅就极其敏锐地感觉到了祁宵月的视线,迅速回望过来。
眼睛刚对上,他整个人一顿,原地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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