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突然叫他:“迟晏冬。”
“嗯?”
男人嗓音闷沉。
时月说:“我,我其实有点不舍得你走。”
很突兀的一句话,男人唇线抻平,微侧过头。
时月低着眼,慢吞吞地讲:“我其实很讨厌分离,可能因为小时候我爸妈总是出差,我为了让他们放心,就假装自己不跟他们待在一起也没关系。”
“后来,我谈恋爱……别人好像也不太喜欢我那么黏人。”
后句话讲得含糊,字与字都粘连在一起。
方才两人被激起的情欲,尚未完全落下去,空气里好像都沾染着潮乎乎热气腾腾的水汽。
迟晏冬从喉腔里发出一声轻啧,听到时月又继续讲:“我以为你也不喜欢,所以就假装我不在意。”
话音才落,就倏地被按进一片温热的胸膛里。
迟晏冬不知何时走了回来,男人身形高大,宽厚的影子拢着她,俯下身,下颌搭进她颈窝里。
他抱得很用力,她好瘦,小小的一只,骨头都被他箍得发疼。
却没推开他,只是在他胸膛里微蹭了下,像只乖巧的小动物。
她说:“你刚刚不高兴,是因为这个对不对?”
迟晏冬忽然感觉喉咙哽得难受。
“时月。”
他突然叫她,“你高兴吗?”
“欸?”
迟晏冬说:“你因为怕父母担心所以假装自己一个人也很好,你怕别人不喜欢你黏人所以假装自己很大度,你觉得我生气了,所以跟我讲这些话……”
“你呢?”
他说,“时月,你自己在哪里?”
-
在黄昏来临之前,迟晏冬便驱车去了容城。
时月站在夕阳下同他道别。
南方冬日的天气很不稳定,温差极大,前些天还暴雪压境,今天温度直接升到了十度往上。
她拿了一条他的围巾裹住脖颈,回见喜时,裴子川像见鬼一样看着她:“今天这么热,你穿这么厚不怕捂死自己啊?”
时月耳尖微红着瞪他一眼,难得地没和他斗嘴。
回到自己房间,她才将围巾拿下来。
纤细而白腻的皮肤上覆盖着点点或青或紫的痕迹。
情到浓时,是很难把控分寸的。
时月抬起一根手指碰了碰其中一道吻痕,对着镜子,想到当时迟晏冬将她压在沙发上舔吻啃咬的模样,蓦地收回手站直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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