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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浅予听出他话里的拒绝,直接问:“你是嫌我小,不懂风情?”
梁堂语经常被他直白逼的哑口无言,这人大胆又敢说,性子上来了什么都不顾,眉头几乎粘连在一起,神情痛苦。
他觉着自己像是发梦,还是不能述诸于口的恶梦。
魏浅予直直看他师兄,这人一直垂着头躲他,“这么多年,我也入过不少门。”
“没见哪家师兄这么哄师弟,又给买糖又请看戏,害怕了还邀着睡一张床。”
梁堂语坐在那里像个木偶,好半天终于从嗓子里挤出句话,“那你叫我怎么办,对你好都能成误会。”
魏浅予跪坐在床沿,膝行往里挪了两步,举起手腕逼他看过来,“那你说,哪家师兄会好到送师弟红豆手串?你别说你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那是你自己要的。”
“我要你就给?”
魏浅予说:“那我要你这个人你怎么不给我。”
梁堂语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招架不住,从他掌中扯回手,脸上血色一点点褪尽,出了口气,终于肯不遮掩地说这个事。
“你年轻,好冲动,这些胡话我今晚当没听见,以后你结婚,我备一份大礼,回屋去休息,你喝醉了。”
“别拿我喝醉了说事,我酒早就醒了。”
魏浅予不知道他师兄为什么非得把他往外推不行,不信这人没有一点动心,有些恼了,直起身冷笑说:“梁堂语,你陪我拔老根、为我煮馄饨、请我看月亮、惯我闯祸骂街上房揭瓦,这一桩桩一件件你都用了心的。”
他把梁堂语逼到绝境再无可退,要他给那些“体贴”
找个借口,要他认清自己的感情。
“这个世上不存上没由来的好,从小到大,跟我亲近的人总要图点什么,那你要什么?名还是利,你说出来,我给你!”
梁堂语心乱如麻,他知道魏浅予故意激他,可还是没办法不去气,他平生最不会算计,更不会去算计他。
心说这一切都是咎由自取,明知道这人不会死心要来找他,为什么不锁门,已经下了决心不会纠缠,心里还隐隐在期待什么?
魏浅予看他师兄难过痛苦,知道他嘴笨,憋了气恼在心里又哑声说不出,熄了火,沉下肩,语气稍缓。
“你看你根本说不出来,师兄,你对我好,不图名不图利,总不至于连我这个人都不图。”
他话紧着话,话赶着话,不给梁堂语留余地,他笃定他师兄心里有他,招架不住这番逼问。
“师兄。”
魏浅予跪坐着,倾身凑近他师兄,仰着脸看他,“我亲你你为什么不推开,我拉着你的手你为什么不抽回去,你承认吧,你喜欢我。”
“我也喜欢你,我想跟你过一辈子。
我结婚不用你随大礼,我什么都不稀罕,就要你这个人,你肯不肯跟我。”
他语气和神情都坚定,千方百计哄着骗着要个首肯。
梁堂语听完这番话,脊背上的寒毛都倒立起来,一寸寸掀开眼皮瞅他,不但没有丝毫的触动,反倒像是毒蝎子在身上爬一样浑身发凉。
魏浅予不明白,自己每进一分,梁堂语就觉着他朝着悬崖迈了一步,内心惊恐交加。
他年纪太小,一时冲动新鲜完全不计后果,这事要是成了,光是唾沫星子就能淹死他,从小将养的双手,百年传承的聆染堂,沈朱砂这个人就全毁了。
这么高傲的一个人,怎么能承受住一无所有。
梁堂语不想听这些“混账话”
,甚至要甩他一巴掌叫他住嘴,手都抬起来了,看那张脸和执拗的眼神又落不下去,小臂肌肉紧绷,抓在床上的手紧紧揪着被单,指关节都爆出来,僵在半空的手打着颤指向门口。
“滚。”
他说:“你给我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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