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年他推着弟弟在门口看雪,忘了雪飘落时的模样,只记得一片白茫茫中弟弟让他堆个雪人,他只记得弟弟说了一句话:哥,雪人跟我一样没有腿,不会走,最后会融化在太阳升起的那天。
再后来忙于挣钱,下不下雪好像都跟他无关。
今天夜班,客人很少,沈临桉坐在柜台撑着下巴看着窗外等雪降落。
等到一点,天空变成墨色,他听老人说过,天空越黑,表示雪花马上就要落下来了。
推开门,冷风袭来,沈临桉站到路灯下仰着头等第一片雪花降落。
这种行为有点幼稚,又有点可笑,谁叫他无聊呢,夜班难熬,有时候一个客人都没有,又不能睡觉,玩游戏他不喜欢,也只能借这种无聊的举动打发时间。
转了一圈又站回路灯下,几分钟后额头迎来一袭凉意,沈临桉兴奋地抬头,真的下雪了!
雪花打着旋儿从空中飘落,只不过是还没到地已经不见了,沈临桉伸手,接了一手寂寞。
继续抬头望着,路灯下的雪花好像是黑色,又像是黄色,反正不像白色。
姜一衍开着车路过,未来几天有雪,今晚供货商们集中送了大批食材,为了保证新鲜蔬菜最晚送,储存好蔬菜已是这个点了。
驾车驶向小区大门,习惯性的望向对面便利店,灯下一个身影落寞的站着仰头望着天空飘落的雪花。
将车停靠在路边,取把伞走到沈临桉身边:“一个人赏雪?”
沈临桉早听到脚步声了,以为是路过人夜归人,懒得扭头看,轻轻推开遮在头顶的伞,笑道:“这么晚下班,老板也不一定好当啊。”
“嗯,”
姜一衍将伞收起来,“不冷吗?”
“不冷啊,老话不是说下雪不冷融雪才冷吗?现在真的一点都不冷。”
姜一衍陪他站着,雪花开始叠层飘落,原本落地面看不见,现在抬手能接住,一片刚好落在沈临桉袖口,还是头一次这样近距离看雪花的形状:“衍哥,你看,真的是六边形,快帮拍张照片!”
姜一衍掏出手机,打开近焦,拍下那张雪花照。
沈临桉看着他通红的手,等着雪花慢慢融于衣料,摸向姜一衍的手:“好冷,我还以为你真的不怕冷,去店里坐坐吗?请你喝热奶茶。”
“你手比我的更冷。”
“我不怕冷,为了看雪冷算什么。”
“那继续看。”
“你不冷吗?”
姜一衍不说话,打开伞放脚边,很快,伞面被雪花覆盖,先是伞上面一片,越积越多,渐渐染白一层。
他穿的黑色羽绒服,雪花落在肩上久久不散,沈临桉替他拂去肩头雪,轻声叹道:“原来雪也是两个人看更美,衍哥,谢谢你。”
作者有话说:
写的时候觉得挺暖的,然后脑子一抽,想起袁华雪中呐喊,气氛瞬间被破坏,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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