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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得他买酒都得去偷老婆子的钱袋子!
“谁说的!”
谢知鸢气得脸都红彤彤的,碍于手里腾不出空来,于是故意用跺脚来表示自己的愤怒,“卢院判,你这就冤枉人了,我那药怎么了?!
什么叫毒?我都用小白试了那么多次,怎么可能出大问题?”
边上原本还争论着的众人都停下话头,习惯性地拉架的拉架、宽慰的宽慰。
“好了好了,谢衣正说的也有理,她毕竟替秦公子医治了这么多年。”
“卢院判也是关心则乱,绝对没有其他的意思......”
进太医院的大多是经验丰富的老者,年轻的都被赶去当药童了,谢知鸢能进来还是因为她在江南灵州的疫病中立了功,破格提拔为御医。
众人原本还因她的年纪有所轻视,没想到她转头又研制出了一方药,圣上龙颜大悦,将她擢升为内衣正。
太医院能者为师,但谢知鸢年纪实在是太小了,医术上是可请教,但他们平日多的是将她当孙女来照看。
小孩子嘛,是得多哄哄。
——于是卢院判就遭到了冷落。
他冷眼看着一群老头子还在安慰小辈,里头甚至有他的好友!
他被气得差点撂衣袖离去。
余光中瞥见不远处有人默默看着这边,眼底似乎带了几分笑意。
“孟大人?”
对于这位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的大人,卢院判也有所耳闻,听说身子骨康健得很,不必那小丫头的丈夫差。
而且那位每回来接人神色都不是很好,冷淡着一张脸,那架势像是他们太医院短了他夫人吃的,还要小丫头眼巴巴去哄。
啧,真幼稚。
这种把戏,他去年就不玩了。
卢院判捻了捻花白的胡子,转了转眼睛,故意将步子踩出声音,朝孟大人行了个礼,
其他人也都注意了这动静,瞧见孟瀛,停下话头,也跟着行了礼。
“孟大人是来看秦公子的吧,”
有御医目光扫过,他手中那一大袋补物,有些欲言又止,但话到嘴边还是换了个意思,“秦公子见了这些药啊,一定会很喜欢的。”
他说着给其他御医打了个眼势,众人哈哈笑着说是啊是啊,一边一齐退了退,欲要给孟瀛让路。
谢知鸢抱着医书,闪躲不及,噔噔噔往后好几下,才抬眼便望进了男人的眼里。
大片春光下,他的目光却藏了几分晦暗。
谢知鸢无措眨眨眼,再看回去时,他却已偏过头行至秦奕跟前,好像方才的一眼,不过是白昼下的错觉。
“你......”
孟瀛才开口便有些艰难地顿住,“怎么成这样了?”
难怪方才被众人围着却半点声儿都没出。
日光下,半躺着的孱弱公子静静地望来,与苍白的脸对应的是略显殷红的唇,衬得黑眸如墨般。
他的唇角肿胀,甚至连唇上都没躲过。
秦奕拱了拱手视作无法开口见礼的歉意,目光都透着些许无奈。
有御医上前两步道,“呃......孟大人有所不知,秦公子最近在太医院里试药,这药吧里头都是大补之物,秦公子火气冒上来,嘴也就生了疮。”
孟瀛觉得有些好笑,但他没在面上表露出来,依旧是那副寡淡到乏善可陈的神色,“这样啊......秦公子身子确实稍弱些,孟某着实担心药效还不够,”
他把手中的袋子递给那位御医,淡然又带着妥帖,“这些补物都是府上珍藏已久的,身为友人总不好藏私,那便麻烦您将这些也入药了。”
听到这些话,秦奕一愣,原本温柔的眸光都有些滞缓。
他快装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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