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
谢知鸢听到他开口,紧张地捏捏袖子绕过垂帘。
陆明钦此时着一身月白常服,单手支颐,半阖着眼靠坐在太师椅上,像是才睡醒的样子,眉眼间难得有些怔忪。
察觉到她的目光,他微抬眼帘,目光在她的发上稍顿。
谢知鸢不知所措地低头并并脚尖,又听到他浅淡的嗓音,“过来坐。”
她绕过桌案,才发现表哥身边已摆好一把黄梨木椅,像是早已备好的。
谢知鸢轻轻挪开一点,将将坐下,偷偷瞄他两眼。
方才离得有些远,现在近了,她才琢磨出些许不对劲。
表哥他好像,不大高兴的样子......
正当谢知鸢寻思着出了什么差错,陆明钦已再问,
“可有带课业?”
谢知鸢收拾了下心思,忙点点头,将书袋从肩头取下,自里边掏出几本册子。
墨蓝色书面崭洁无比,边角都未翘起,若是不知道的,只以为姑娘对这书爱惜无比,可陆明钦一眼便知,她这是没怎么动过。
他似是轻笑一声,“此次可有自行作诗赋论经?”
“有的。”
谢知鸢边应着,手中书页翻得飞快,不一会到了写满字的那页。
她双手奉上,垂着脑袋不敢看他。
大学府,讲经,讲史,亦讲簿。
每月课试由院长出题,山长审批,出题无误后,诸学子将于书院的考核厅进行考核。
陆明钦平日里其实很好说话,虽说气势令人生畏,可基本有求必应。
但在授课上,他却颇为严苛。
就像如今这般。
谢知鸢见他单手将册子接过,扫了几眼后,眉心微蹙。
她心骤缩,看着表哥垂眸将册子轻轻掷于桌案上,那声“砰——”
正巧撞到她心里。
“此篇......”
陆明钦不知如何点评,如若身前换个人,他早已不留情面,从中寻出十数点将其批的一无是处。
可他目光落于女孩明显生怯的脸上,有些无奈,只得道,“是得重做。”
“不过,你得按我说的来。”
谢知鸢按表哥的吩咐提笔,一点一点将原来的策论进行修改。
他说的不紧不慢,声音低沉却泠然,似环佩作响,不知不觉间,谢知鸢已写满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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