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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长亭今晚临时起意,身上没有多的卡可以扔,伸手把地上的衣服扔到那人怀里,才说:“不会少了你的钱,领班知道你今天过来了,我明天让人给你送过来。”
就这么一次,赚了那么多钱,两个人眼睛都露出来了“遇上人傻有钱冤大头”
的兴奋来,一边喊着“谢谢老板,老板常来,老板下次还点我”
,一边套上衣服走了。
套房里倒是不止有一张床,但徐长亭并不打算留宿,给刚刚离开没多久的司机打电话让他回来接自己。
大半夜的,司机刚回家,然而全公司都知道徐总最近心情不好,也不敢有怨言,立即干脆地应下来。
徐长亭坐在沙发上等人,开的一瓶酒只喝了两口,他给自己又倒了一点,慢悠悠地喝。
但他忘了这间套房里现在也不止剩下他一个人。
浴室的门打开,余之倒是终于换了条干的浴巾,但脸色却一片惨白。
他看见徐长亭,似乎长出了一口气,然后望向了卧室床的位置,确定他刚刚没有听错,先生的确让那两个人走了,才又转头去看徐长亭,不敢抱希望地确认:“先生,您……您以后……是要别人了吗?”
浴室的门虽然还算隔音,可外面的动静太大了,他几乎听了个完全,越听越觉得自己没用,他从来不会说那些让人脸红的话让先生尽兴,叫得也不好听,怪不得先生都不喜欢他。
他不敢听,又不得不听,煎熬得感觉一个晚上仿佛一年那么久,无论如何都过不完。
等外面声音终于停止,一切终于结束,他才终于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觉得冷是因为他一直裹着一条湿透了的浴巾。
余之给自己换了一条干浴巾,但还是冷,犹豫要不要冲一个热水澡暖和一下,可刚刚还很吵的外面忽然又变得很安静,余之害怕起来,担心先生把他扔在这里已经走了,顾不上冷和怕,裹着浴巾就跑了出来。
还好先生没走,只是坐在沙发上喝酒。
身边也没有别的人。
他自己觉得冷,就以为是屋子里面不暖和,徐长亭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余之也没有勇气再问一次,磨磨蹭蹭地去饮水机接了两杯水,先递给徐长亭一杯,没什么底气地说:“您喝水吧,别喝酒了。”
他去给徐长亭递水,手指不小心碰到徐长亭的手背,吓得一哆嗦,赶紧收回来,就打翻了留给自己的另外一杯水。
一个晚上,他又惊又俱,又悲又痛,再一次经历了母亲过世时那种绝望和孤立无援。
可他这次却忍住了眼泪,不敢在徐长亭面前哭鼻子了,只是扯着裹住自己浴巾去擦茶几上的水,小声说:“先生对不起。”
徐长亭抽了几张纸巾覆在水迹上,两只手又无意间碰触,这次徐长亭确定,刚刚那种冰块似的冷意的确来自余之的手。
他看着余之的脸色,惨白得吓人,终究生出来了一些恻隐,问:“很冷么?”
“我……”
余之抬头看了徐长亭一眼,很快又低下头去,还在擦着已经被擦干了的茶几,小声说,“没有的。”
他的衣服刚刚被拽到浴室去洗澡的时候已经拉扯破了,只有外套还是完好,扔在沙发上。
徐长亭立起来,将那件羽绒服扔到余之身上,之后就头也不回往外走出去:“衣服穿好了,跟我回去。”
余之一呆,感觉简直喜从天降。
他手忙脚乱地捡起身上的羽绒服和掉在地上的裤子,胡乱往身上套,裤子都穿反了也来不及换过来,羽绒服扣子都没有系,就一路小跑追上徐长亭。
但他不知道,徐长亭往外走的时候发了一条微信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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