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涂上白灰的墙和周围的旧墙是不一样的,色差是一方面,干燥度也不同,明眼人能轻易看出区别。
乐善防着有人发现后好奇撬墙,脑子一转把桶里的脏水和着泥在墙上到处泼洒。
泼完犹觉不够,她又扭头跑到茅厕弄来一些污秽之物,掺着水继续泼来泼去,直到把所有屋子的墙都搞得脏兮兮的,像是有人进来弄不到好东西故意泄愤一般。
幸好时仲没在这里,不然看到她这样子糟蹋他家房子,心里肯定不好受。
做好这一切,乐善的时间已经剩下不多。
她竖起耳朵听了听外面的动静,转身在院里晃悠一圈,扒拉出几样尚且还能有点用处的东西。
其中有条掉在地上被踩得黑乎乎的桌布,被她当成包袱皮将其他东西打包一裹甩到肩头,然后她再用头巾把脸包住大半,就这样大摇大摆地翻墙出去了。
外面胡同里果真有人活动,某个还正好撞上挎着包袱翻墙而出的乐善。
那家伙看到她那架势,显然如她所料地想歪了,目瞪口呆地张嘴想喊人来抓贼。
乐善趁他开口前举起沙包大的拳头示意,成功将他的尖叫噎在喉咙口,威胁道:“别喊,不然老子的拳头可不长眼。”
被她故意放粗的嗓子听起来跟男人没多大差别,听在慌乱害怕的那人耳中就是妥妥的男腔,再加上她那比某些男同志还要威武的身板,让对方第一时间误以为这是个钻空子来捞财的男人。
“你想干嘛?你你冷静!”
那人瘦巴巴的,自认抵不过乐善一拳打,所以怂得非常快。
乐善继续恶魔低语,“老子干嘛不明显?只兴你们光明正大地来抄来抢,老子就不能摸点东西回去改善生活?放聪明点,今儿个没见过大爷晓得不!”
那人脸色变了变,在乐善的虎视眈眈中只好含泪点头。
乐善意思性地威胁两句,一把推开挡路的家伙,骂骂咧咧着快步离去。
等她走远,被她推到墙上狠狠撞到后背的那人才猛地松口气缓过来,然后麻溜地跑去通知他们头儿。
片刻后,盯梢的人匆匆赶来,爬梯子进去一瞧,发现时家已经被搞得不成样子,确定是小贼光顾无疑,顿时没了其他怀疑,只剩下万分郁闷。
时家这处院子里的好东西,他们早搬走弄走了,剩下的都是些破烂垃圾,没想到竟然还能招贼。
被当成贼的乐善自然不会帮他们解惑,她背着包袱跑出来,刚好赶上街边的早班公车。
早班公车上的人很少,行驶速度也比骑自行车快得多,很快就载着她回到梧桐街。
她在距离小楼院还有一站的地方下车,想了想将那包袱东西散开扔到附近的草丛里,偷偷看到有人陆续将其捡走才转头跑回家。
回到家,时父已经醒了,正安静地坐在床边,衣裳鞋子都已穿好。
乐善敲门进去问他上厕所没有,得到时父一个呆滞的眼神。
行叭,那就是还没有了。
乐善赶紧带着他去上厕所,顺手把痰盂倒掉。
时父上厕所可以自己解决,乐善期间就等在外面,等他弄好出来又马不停蹄地给他洗手洗脸吃早饭。
邻居们笑着看了全程,调侃说她照顾傻公公跟伺候亲爹似的,她爸都没享上这种福。
乐善憨笑以对,快速和时父一块吃了早饭,将人送到日常托付的老大叔身边,拿出一大堆纸盒给他折。
老大叔早已吃过饭在忙了,时父到后他看了眼头顶的太阳位置,对乐善摆摆手道:“时间不早了,你赶紧上班去吧,他有我看着呢,你不用担心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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