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这一大轮不过多了些溜须拍马之辈。”
提起这个,季玉朗有些赌气说道,“既从头到尾都是做戏,何必拔了指甲诓人!”
朱怀璧摇摇头道:“木师弟他们也不知全貌,再者说是全瞒着,被他们知晓了不管真假第一个砍得就是你。”
“是是是,我自是知道你们手足情深。
还喝吗?”
“不了,这药味冲鼻子。”
“药味?”
季玉朗将那粥碗捧到面前嗅了嗅,说不上多重的药草味道,却仍是顺着朱怀璧的话将粥碗撂倒一边去,“回头叫他们做碗鱼片粥来,我瞧那个你用得多些。”
“再者,不可轻视任何人,哪怕他们在你眼里只是阿谀奉承之辈,若你有一日被算计了,这些往日被冷落的人远比那些捅刀子的人更阴损。”
“说得这么真切的,难不成还有人敢对你落井下石?”
季玉朗本是不爱听他这番大道理的,何况这几日常巡和耿垣的经历他也算是体会到了,但见朱怀璧说得那般真切不由多问了一句。
朱怀璧没回他,只是捡了块糖糕吃。
“说起来,影门那个瞎子倒长得和你有几分相似,怪不得前阵子盟会的时候那老夫人将你错认成她儿子,我曾与他对过招,他的剑法似乎和你教我的有些相似……”
“是嘛……”
本是无意提起,朱怀璧垂眸随口应了一句,落在掌心的糕点碎屑被他捻碎。
“你这人……”
季玉朗叹了口气认命将碎末掸到地上,却冷不防被朱怀璧捏住了下巴抬起头,粗糙的指腹擦过脸颊,他一时未说出话来。
朱怀璧松开手,脸转到另一边悠悠道:“晋哥就在凉州府,去找他,那里会有你想要的。”
“是你。”
季玉朗蹭得起身。
并非疑问,而是肯定。
“我叫人废了他的根基,他还想活命就会说出你想听到的。
只是日后管教这种尝过血腥味的狗,记得把链子拴好。”
朱怀璧也不说破,师徒二人打起哑谜来,不过彼此心照不宣,倒也不用多说什么。
若是换作前些日子,季玉朗一定会头也不回冲过去提人,但今时今日他却没有这么做。
“朱怀璧,你……到底在谋划什么?”
季玉朗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个让他又怨又爱的男人,可朱怀璧的脸上似乎只有平静和淡漠,甚至眼神都瞧不出一丝波澜,这种交代后事的口气和眼神让他感觉很不好。
“你等我回来,届时我们再好好谈谈。
不管如何,我会与隋晋谈谈,关于绥南王和岑溪,我还有话要问你。”
朱怀璧和他都需要一段时间来想清楚彼此情分,而杀父弑母的仇人就在眼前,这是他的执念。
朱怀璧知道季玉朗会选择去找隋晋,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捡了一块糖糕吃了几口,那细腻的蜂蜜化在口中,即便过了这么多年仍是熟悉的味道。
“看起来这糖糕尚可入口,也不枉我叫人送蜂蜜给那老翁。”
一人闪身入内,似入无人之境一般轻松。
对于男人的到来,朱怀璧并不意外,倒是闯入的那人也捡了块糖糕三两口嚼碎咽了却觉腻了嗓子,话还没多说几句先将朱怀璧房中的茶水都喝了个干净才拍拍手掌,寻了个凳子坐下。
“朱楼主…哦不,现在只能称朱兄了。
我见你们方才正是浓情蜜意,朱兄怎生这么扫兴!
常巡已经是个废人了,甚至于江湖人而言他已是个死人了,什么时候处置审问都随你们师徒心意,何必为了他把人支开,倒不如多温存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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