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天地、拜黎民、拜家国。
“行了。”
随着老赵一句态度可以称得上是有些吊儿郎当的话,她重新睁开眼。
一切好像没有变化,一切好像又变了。
更确切地来形容一下就是在她的视野中有什么原本模糊的东西变得更清晰起来,比如脚下腾升的、朦胧的白雾,又或者是山水地形图之下翻涌的、却无法完全升起的黑雾。
像是看见她的目光一直落在那些犹如波涛起伏一样的黑雾上,林知默解释道:“那些便是邪气,镇压于此处的奇物并未完全净化时就会出现这些,若是离开龙脉附近就会致使常人疯魔。”
老赵视线扫过这些对于他来说已经习以为常的东西,然后将手中一气呵成雕刻好的令牌交给他。
“想想我干这一行也已经很长时间了……现在居然能一次性就刻好,黑蛋要是知道恐怕做梦都能笑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个能接我班的人出现。”
林知默接过这只令牌,将它挂在那木架上唯一空缺的一角,如此一来这木架上十二个钩子便全数填满。
老赵抬起头仰望那些令牌,眼神里有些感慨:“都多少年没见过这样了……还真是物是人非。”
“平风很喜欢你。”
老赵别着手,态度整得跟二五八万一样笑道:“喜欢我的人可多了,但是我又不值得人喜欢。”
老扎像是看破他到底想说什么,没等他继续说下去就拒绝道:“真不去啊,殿下,你知道我性子的。”
听到他这回答,林知默便不再多言。
剩下白鸟一头雾水地追问:“在说什么?”
“能说什么,我可什么都没说。”
满身酒气的老赵眉眼一耷,又重新变回刚开始见面时的邋遢中年男子:“这么冷这还不回去喝酒,小江铁定一滴都不会给我剩。”
像是把人糊弄过去就算过关,老赵见他没继续追问就知道宁王殿下还是心软,不打算硬是让他去,如此一来也不耽误喝酒的时间。
在离开后院正堂之前,他睁着眼睛仔细看了下这个穿着奇装异服的小姑娘。
“说起来还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这话说得好像什么长辈见晚辈一样。
“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面对皇帝陛下不敢这样说话的白鸟现在咬字清晰地说道:“在下白一——”
“白鸟。”
老赵噗了一声:“白小鸟。”
白鸟瞪着他们:“你可以叫我白鸟,也可以叫我白一条,但是我拒绝叫我小鸟,听着跟宠物似的。”
“有个性,我喜欢,跟平风那小孩儿似的。
要我说就要性格活泼点,你说要是各个都像我们属里的言肆或者寻枝她家那个燕辞,那不是整日沉闷到憋得慌。”
老赵把门重新锁上,回头一看果然见不到白鸟的身影:“这情况不知道能不能问问李家那小子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他父亲这几日回京,难免忙碌。”
林知默道。
白鸟反应了片刻终于想起来之前他曾经说过带领玄甲军回京的大将军名字也姓李。
***
三日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虽然除了林知默以外还是没有人能见到她,不过某种意义上天命司的人都已经知晓了她的存在。
加上似乎是有其他某个类似她这样的游魂作为同僚,所以他们对她的接受程度之高、速度之快都让她有些讶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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