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也看清了此刻抵在自己下巴处的东西,一块象牙白的笏板*。
这东西他从前见过,大臣们上朝时都会带一块笏板,记录自己今日将要上奏的内容,以防遗忘。
如今这块笏板上白白净净,全无一字,冷感光滑的象牙质地紧贴着下颌,激起一阵战栗。
燕泽玉不可避免地回忆起昨夜。
那块涔凉的戒尺……
“为什么不敢看我。”
辛钤再次开口询问。
在对方牢笼似难以挣脱的眼神中,燕泽玉无路可逃,下颚处冰凉的笏板往上抬了抬,似是催促。
赶鸭子上架,他结结巴巴道:“我、我没被别人打过……打过屁。
股……”
辛钤对他这个回答不置可否,浓眉挑起,戏谑地觑着他。
“我是第一个?”
“……嗯”
“被打屁。
股,害羞?”
燕泽玉不愿意承认,梗着脖子没说话,辛钤斜了眼嘴硬的小东西,唇角溢出声哼笑,到底是没再为难,将抵在少年下巴的笏板收了回去。
“让你疼,是要你铭记,而非是畏惧。”
辛钤缓缓道,指尖扣在桌面发出规律的细微敲击声,“也不要觉得羞耻。
正视自己因为错误而承受的惩罚。”
半刻后,金戈轻叩门扉,这似乎是他们之间设定过的暗号,辛钤止住话题,从衣袖中拿出一瓶崭新未开封的玉脂膏放在桌上。
瓷瓶落于木质桌面,发出声清脆的声响。
燕泽玉撩起眼皮扫了一眼,脑海中一闪而过昨夜的画面,他勉强克制住浮面而上的红晕,若无其事地啜了口茶。
“我让侍女准备了软垫,但晌午才能制好。”
辛钤眼底闪过一抹调笑,继而道:“早晨这段时间,便委屈小玉了。”
辛钤终于走了。
燕泽玉心底松了口气,盯着桌上的白色小瓷瓶瞧几眼,泄气地将它与昨晚那半瓶剩余的放在了一起。
受过罪的屁。
股久坐之后还是不太舒服,窝在贵妃椅上换了几种姿势都难捱的燕泽玉索性破罐子破摔,蹬了鞋袜重新趴上床。
床幔并未撩起,和煦的日光照射入内,摊开在床头的记录簿书页也亮堂堂一片。
燕泽玉拿着金石压薄后剪裁雕琢的凤凰于飞的书签,透过羲羲阳光打量一眼,雕刻得薄如禅翼的一行小诗被映射得隐约闪着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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