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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几乎都是背着书包穿着校服的南中学生,江逾白以前一直觉得南中这套平平无奇的校服在沈南晏身上显得格外好看,有时走在路上,他会故意落后几步,只是为了看沈南晏穿着校服行走的背影。
午后的阳光从云层中探出大半个头,金色光芒自万丈高空倾泻而下,透过层层密密的婆娑树影,映得沈南晏的身姿愈发笔挺颀长。
沈南晏回头,站在原地等待同样被阳光青睐的少年。
到家时时间尚早,他们不急着写作业,于是决定先看一看沈南晏特意回到镇上拿来的东西。
如江逾白所料,其中之一是他送给沈南晏的九朵玫瑰。
缎带材质不易损坏,保存时间相比于纸质更加长久,但是沈南晏也不敢随意放置或是把玩,他找了一个和玫瑰高度相似的玻璃罩子,将玫瑰罩在里面,以便让他远离外界的影响。
江逾白见了笑道:“沈南晏,你这是把他当温室里的花在养啊,照你这种保护程度,少说也能存活大几十年吧。”
沈南晏也笑:“温室就温室吧,你这么张狂,风吹雨打都折不断你,你不愿意在我面前表现得太过娇气,那你的花娇气一点总行了吧,反正我愿意宠着。”
沈南晏很少说这么直白的情话,事实上他也不太清楚,这到底算不算传统意义上的情话。
他只是这么想,然后就这么说了。
在他面前,江逾白可以卸去一切伪装,收起所有利刺。
就像玻璃罩中的玫瑰一样,只需要享受他毫无保留的爱意。
江逾白从小就生活在一个极度缺乏关爱的环境中,所以他习惯让自己拥有锋芒,他在学校不愿意收起自我保护的利爪,总是喜欢“惹是生非”
,久而久之便成了老师同学眼中的不良少年。
他打架,斗殴,逃课,进网吧,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酷拽、嚣张。
从来没有人把他和娇气沾上边。
只有沈南晏。
他凝视玫瑰许久,关于玫瑰的各种从他眼前掠过——娇艳的、柔软的、瑰丽的,被人小心翼翼呵护的。
他从未料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也能有温室花朵的待遇。
看够了,他抬起头:“偶尔做一次温室花朵,好像也还不错。”
沈南晏说:“不是偶尔,在我这里,你可以经常。”
江逾白点头:“好啊。”
沈南晏把玫瑰罩好:“还有一件东西,你想起来了吗?”
这十个月发生了太多事情,江逾白哪能桩桩件件都记得那样清楚,他商量道:“给点提示?”
沈南晏当真给道:“新年。”
江逾白眉头微蹙,神色依然疑惑。
沈南晏接着说:“烟花。”
见江逾白神情仍然未变,最后无奈道:“……恭喜发财。”
江逾白瞬间展颜,欣喜道:“红包!”
是了,那天晚上沈南晏说给他走后门准备了红包,并且还有两个。
那天之后他跟沈南晏的交流要么通过手机,要么地点是在医院,他每天盼望沈南晏早点好起来,早已不记得红包这档子事了。
没想到沈南晏一直记得。
“你都伤成那样了,还记得这件事呢。”
江逾白道。
沈南晏从抽屉中取出红包:“答应过给你就一定会给你。”
他把红包递给江逾白:“拿着。”
江逾白接过,好奇地观察红包包装,很普通的一种,上面印着金色的“恭喜发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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