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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清澄没办法确定,面对此时梁珏真挚而热烈的眼神,闻清澄何尝不知他在期盼什么,但心里的沉重又让他无法立马决断。
“从前的那些事……”
闻清澄用只有两人能够听见的声音说,“我……”
梁珏接过扳指,轻柔地伸手,附在他的唇上,指腹摩挲过唇瓣的皮肤,细腻又温柔:“以前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纠结其中对你,对我,对我们都没有好处。
既然我们已经浴火重生,就重新开始,好不好?”
“你知道吗,在麟州我发现你留下这枚扳指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会真的离开我。”
梁珏的声音透着缱绻,“如果你真的不在乎,你就不会修复它,然后把它留给我了。”
“只有你才真的知道它对我的分量。
闻清澄——”
梁珏轻唤道,“是你救了我,我也理当还你一次,现在,我们扯平了。”
闻清澄说不出话来,只是那么定定看着梁珏,喉咙里发出艰涩的呜咽。
下一刻,他就被一双坚实的臂膀揽了过去。
那个拥抱顶替了千言万语,将从前的隔阂,介怀和仇恨统统都揽了进去。
闻清澄的眼泪一直就没有断过,他闭着双眼,任由泪水如瀑布般落下,那泪水充满着悔恨,释怀和安慰,而与此同时,他赫然感到自己肩头也洇湿了一片。
“你……”
闻清澄想直起身看看梁珏,却又被那双大手重新按了回去。
他们太久没有拥抱,此时感受着彼此的气息和体温,谁也不舍得放开,这一抱像是要持续到天荒地老。
那日后来,他们一同出门,在梁珏居住的首领院落后安葬了金鸡。
其实梁珏对金鸡的感情不比闻清澄弱,他们谁也没说过,但那只小黄狗就是他们彼此之间坚固的联系。
从前每次只要看到金鸡,他们就能感受到彼此的存在。
而现在金鸡躺在小小的墨黑棺椁里,那么安静,仿佛只是安静地睡去了。
它的皮毛已经被人搭理得非常干净,姜黄色的小身子躺在那里,看上去还是软乎乎的一团。
梁珏把闻清澄揽在怀里,他们两个现在终于站在一起了,但那个小小的灵魂却不在这个世上了。
“那一箭究竟是什么人射来的!
我一定要给金鸡报仇!”
闻清澄这两天一直在反复回想那日的场景,金鸡的离去让他心底根本无法平静。
“是梁缚。”
梁珏的声音平静地可怕,他的表情重新变得冰冷,“你在火药的事情上耍了他,他怎么可能放过你?你来虞波这一路,一直有人跟着你。”
闻清澄被吓了一跳,这一路上虽然走得艰辛,却没有真的遭遇什么危险,还以为是他一路小心所至,万万没想到,梁缚根本就没有放过他。
“是我派去的人在暗中保护。”
梁珏像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梁缚的人他们不能把你怎样,但那日你到了雪原,夜里你喝了酒,他们的人大概是不想让你跟我见面,索性鱼死网破,跟我派去盯着你的人打了起来。”
这些事情闻清澄完全不知道,那天夜里他因为醉酒,睡得极沉,根本没有听见外面的打斗声。
“后来有人趁乱打开了那间小屋的窗户,风灌进去吹到了火堆,所以失了火。”
梁珏说到这里眉头紧皱,“后来我救你出来,他们还不放弃,就干脆放了箭。”
原来那场火和飞来的羽箭都不是意外!
霎时间,闻清澄只觉背后汗毛倒竖,虚空中仿佛能看见梁缚那张阴森的脸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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