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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朔笑道,“我是男是女,我自己不知道么,再说了,小女娘又不是什么骂人的话,阿妈不也是女娘,我家四个个姐姐不是女娘?她们都很厉害的。”
秦朔上辈子都三十来岁了,早就经历了社会的毒打,林锦这种小男孩儿的挑衅他根本不放在眼中。
秦清和被秦朔的话说得愣住,一时不查便被秦朔给拖走离开了“战斗中心”
。
“咱们得快些,那江南岸生意好得很,咱们今天没有提前预约,搞不好到了那边都没位置了。”
江南岸并不在东市最繁华的中心,反倒有些偏僻,穿过东市最繁华的三岔口,走过青石小巷,集市上的喧嚣声一下子剥离开去,再转过一个拐角终于到了食肆。
和上京富贵奢华的风格不同,江南岸别有一番水乡风情,并无朱粉涂饰,一色水磨砖墙,竹篱花障编就的月洞门,清凉瓦舍,白石台阶,绿窗油壁。
大堂内还凿出一条清溪,不知从何处引来了活水涓涓流淌,溪上架着精巧的石桥。
如果说上京食肆的老字号富贵楼是位端庄妍丽的大家闺秀,那么江南岸就是一个娇俏清秀的小家碧玉。
“这江南岸是谁家的产业?别有一番巧思呢?”
秦清和一边新奇地瞧着周遭的一切,一边询问身旁的秦朔。
秦朔摇头,“我亦不知晓,只听说是南边哪个世家开的,不外乎崔、王、洛、萧那么几家。”
前朝战乱,许多世族大家举家南逃,在姑苏、余杭一代安家立业。
如今哪怕新朝建立,可是在南方地区,那些世家的话语权甚至大过皇权。
“怪不得呢。”
秦清和了然点头,心道,也只有南方那些吃饱喝足没事儿干的世家们才有闲情逸致捣鼓出江南岸这种精致风流的食肆来。
“二位小爷,今日的雅间都满了,您二位要不大堂用餐?”
一个青衫小厮满脸堆笑着上前迎客。
“行,你带路。”
秦朔和秦清和都不是讲究人,或者说,整个秦家都不是什么讲究人,在外行军打仗的时候,席地而坐啃就着白水干饼子是常态,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哪有那么多虚头巴脑的讲究。
在小二的带领下,秦家一行人踏过清溪小桥,绕过荼蘼架,又穿过一道木香棚才走到了大堂位。
虽说是大堂的位置,可是私密性也很好,每处席位都用雕花屏风做隔断。
秦朔和秦清和落席就坐,在店小二的推荐下点了几个热门菜,什么蟹酿橙、泉水牛肉、燕窝绿豆糕、玫瑰露。
两个人并不多点,担心吃不完浪费。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神仙菜,一块绿豆糕竟然要两百个铜板!”
秦清和竖起两只手指,眼睛瞪得圆溜溜的,看到菜谱的那一刻恍惚觉得这江南岸就是宰人的黑店。
“就是!”
一旁的小厮石头也愤愤道,“他们明明可以抢劫,却还假模假样地给了我们一块绿豆糕!”
“噗嗤”
一道轻笑从屏风外传来。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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