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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林薄雪看楚渊出门时,时间是上午九点。
他躺在床上,披着毛衣外套起身,伸手从床头柜的夹缝里掏出了一个老式手机,他若无其事的走去阳台,站在窗边同楼下的容斐相望,举手表示可以。
林薄雪应该感谢自己的好习惯。
他同步信息,在电话里面存了容斐的手机号。
林薄雪迫切的需要找一个人,知道楚渊安全感缺失,情感偏执的真相,而去知道的第一步,是走出这个房子。
十分钟后,容斐带着锁匠成功开锁,门啪嗒打开了,金朝宗沉默的跟在一旁,他眼下一圈青黑,没有阻拦。
门外,肌肤苍白的容美人懒散的靠在门边,等林薄雪换衣服,送走锁匠后,他冷淡开口道:“把你知道的都告诉薄雪。”
没想到楚渊真的能把人关起来。
金朝宗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桃花眼垂下,笑容不见,语调颓废道:“…可以。”
林薄雪知道屋里面有摄像头,他昨天晚上专门醒来,下床找了一遍,发现不少红外的小点。
他要的只不过是走出来。
办公室,刚开完会的楚渊看到林薄雪站在摄像头前,小兔子仰起头,对他甜甜的留下了一句,“阿渊,我先走了。”
“回来应该能看到。”
林薄雪想。
楚渊快速站了起来,他对别野说:“回家。”
…
容斐看林薄雪关上门,一起进了电梯,他一身黑色的运动服和鸭舌帽,极为的低调出现在他们面前。
林薄雪问容斐,“你是说,他都知道吗?”
金少头痛,恨不得把自己埋起来,哐哐撞墙算了,“找个安静地方我说,我都说。”
金朝宗和楚渊一起长大。
他们是损友,也是发小。
楚渊这辈子最落魄的样子,说实话,金朝宗全见过一个遍,没一个都记得明白。
金朝宗见过他情深意切的样子,更见过他为一个人着迷发疯的模样,也记得在失去之后,心如死灰的样子。
如果有一天,楚渊突然想要抹除自己的黑历史,估计第一个要暗杀的,就是金朝宗。
——两年前,m国a城疗养院。
金朝宗拎着酒去见楚渊,对方被送进疗养院住了两年,从最开始的偶尔有信息到现在了无音讯,人间蒸发,楚深和楚如卿担心,请金朝宗先来探探情况。
金朝宗给门口的保安塞钱,再三保证自己只是同学,良好的市民,甚至出示了自己的学生证。
在成功进去后,金发护士面无表情的领着他走过一个又一个小楼,神色僵硬的停下来,“你要见的202号,住在这里,半个小时会面时间,不允许一米内的亲密接触。”
金朝宗插着口袋,嘴角还在笑,心里想的是,老子才不听你们这个破规矩呢。
护士看他态度良好,拿出了钥匙,低头开门。
一瞬间,他无所谓的抬头,却看到了毕生难以忘记的一幕。
楚渊站在三楼的天台上,他穿着雪白色的病号服,修长的身体立在那里,感觉轻的像一只鸟。
只要往前迈一步,他就会掉下去,或者飞在空中。
护士尖叫,拿起口袋的对讲机,“快来人,202号要跳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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