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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不读大学,他要去做什么呢?
戚小河发着呆,车流堵一阵疏一阵,等回过神来时出租已经到了写在纸上的那个地址。
戚小河下了车,他对这里的环境有准备,所以看到乱糟糟的城中村时并不意外。
戚小河找了两个在树下闲扯的大妈问路,对方热情地给他指了路。
戚小河走进一条因为两边的汽车和电瓶乱停放所以显得狭窄又拥挤的小箱子。
这里来来往往绝大多数的住户都是租客,从巷子里往上瞧,两边的窗户用竹竿子挑出防盗窗晾着五颜六色的衣服。
戚小河避让着在小巷子里穿过的小电瓶,仔细看着旁边的楼栋号,在地址上写的那一栋停了下来。
站在楼栋门口,戚小河定了定神。
不过他并没有驻足太久,片刻之后便大踏步走进了楼栋。
这里没有电梯,那个叫张虞杉的人住在五楼顶楼。
楼梯又窄又陡,戚小河腿长,一步跨两级阶梯,很快就到了五楼。
他没再踯躅,看了一眼地址确认门牌号之后就走到五零二的门口,抬手干脆利落地敲门。
久未打理的门上剥落的红色涂料片又被震掉了一些。
过了几秒,门内传来拖拉的脚步声,一只眼睛在猫眼后面看了看。
第22章成人礼第十份、戚小河反问:“你不是出狱之后一直在找我吗?”
戚小河站在原地等,又等了十几秒钟,门把手终于传来了动静。
门开后,门缝中露出戚小河在资料上看见的那张脸——比照片里要更憔悴苍老一些,眼睛里透着怯和畏惧,戒备地看着戚小河,不把门打开。
“你是谁?”
男人问。
他的视线不由自主被那张脸吸引,那张脸实在好看,唇红齿白,像个富家少爷。
但是张虞杉现在已经被这些富人家弄怕了……
听到男人的问题,戚小河发现自己完全没有他以为会有的忐忑不安、纠结复杂的情绪。
他面对这个男人内心没有丝毫波动,就像面对一个陌生人一样。
戚小河觉得这样挺好。
就算这男的是他生理意义上的父亲,那他也想问问自己的母亲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戚小河反问:“你不是出狱之后一直在找我吗?”
听到这句话,张虞杉的神情狠狠震动了一下,眼睛里挤满了浓烈复杂的情绪。
他不敢置信地盯着戚小河那张脸,一寸一寸地看。
戚小河被他盯得有些不高兴,皱了皱眉头。
张虞杉终于拉开门,极力压抑着语气中的一丝窃喜,“进来吧。”
戚小河防备着,看了一圈不大的一室户里没其他人才走进去。
他个子比张虞杉高,张虞杉看起来有气无力的,走路也有点跛脚,戚小河觉得他如果要有什么坏心,自己一脚应该就能把他踹翻。
等戚小河进门后,张虞杉又谨慎小心地朝门外看了一眼,确认没有人后才关上了门,一回头就看见戚小河居高临下疑惑地看着他。
张虞杉心里一苦,这不全是他坐了这么多年牢的后遗症,而是戚家那个……
一想起那张眉眼弯弯的带着笑意干出来的事比谁都狠戾的脸,张虞杉打了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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