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模糊了,仿佛身处幻梦。
而她只是一道因为太过寒冷而幻想出来的火焰,不久就将熄灭,甚至不存在于记忆中。
如同二十四年以来被他遗忘的无数梦境一样。
他想靠近、想一把攥住梅菲的手腕,确保她不会突然消失。
却又不敢。
他怕自己的动作再大一点,就会惊走什么、吹散什么,徒留抓不住的云烟。
明明近在咫尺,明明触手可及。
陆景和垂下视线,胸中涌起一阵焦躁。
他的右手搭着玻璃桌面,拇指无意识地摩挲银戒,试图用它冰凉的温度安抚自己。
寂静,令人绝望的寂静。
“我先走了。
你有什么需要……”
雕花铁椅被人拖动,在陶瓷地面摩擦出一道刺耳的声响。
“走?去哪儿,带我一起呗。”
梅菲居然已经悄无声息地从床上爬了下来,她似乎站不稳,摇摇晃晃地半跪在椅子上,勉强直起身子,汗涔涔的手指滑进陆景和的指间。
“陆总,缺挂件吗,随身携带、只会混吃混喝的那种?”
梅菲笑嘻嘻地,另一只手搭上了陆景和的肩头。
她好像刚从桑拿房出来,浑身水淋淋的湿透了,呼出的空气比仲夏的滨海城市更潮湿,更灼热。
疼成这样,居然还有心思开玩笑。
陆景和一阵语塞,眼看她飘飘忽忽地就要往后倒,连忙扶住了她的肩。
“但你的病……”
“反正待在这里也没用,自我安慰而已。
病房太闷了,带我出去玩吧。”
陆景和半晌没答话,无声抽回了被她牵住的右手。
梅菲好气又好笑。
她知道这人又开始了他无穷无尽的自责和愧疚,好像要把全世界的责任一个人揽完。
陆景和,怎么会有你这号活菩萨似的艺术家。
“陆总,麻烦您,弯个腰。”
陆景和以为她有什么话要说,顺从地倾身。
梅菲搭在他肩上的手不安分地游到颈后,觉得好玩一样,指尖绕起了他的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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