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小厮说,他歇下不消一盏茶功夫,便觉嗅到异味,睡了过去,直到周围火光滔天才惊醒。”
傅竟思诧然,什么人会冲他而去?若是冲他而去,事情便不简单了,他与顾津二人乃永仪帝钦点办祁阳案。
这个时候有人要对他不利,那便只有朝廷反贼了。
“大人可认得和零香此物?昨晚我的小厮身陷火海,我把他救出之后他却昏迷不醒,请了大夫一看才道他是吸入了和零香。”
季梵道。
施微中了和零香一事,除了当时房中那几人,事后他并未告知其他人,傅竟思也并不知情。
“此药在军中流传甚广,只是如今民间已禁售了,怎会……”
说到这,他面色一沉,心头突然像被什么重重硌了一下。
和零香乃禁药,就算真是驿馆里的小厮胆大包天起了歹心,又怎会接触到和零香?
况且,凶手用和零香的真正目标是季梵。
季梵看他神色微愣,猜他似乎心中已有所察觉,便又道:“案发后我立刻让周驿丞查了驿馆中所有人的家世和关系,都是驿馆里忠厚勤恳、知根知底的老人了,断断做不出这杀人放火之事。
且姜原胸口的致命刀伤,果断狠厉,一击致命,寻常人是没有这般气力的,除非凶手精于刀法。”
“又或是,在军中常年握刀之人。”
傅竟思心中又是狠狠一震,既不是驿馆的人所为,凶手又刀法狠厉,可接触到和零香,思来想去,那便也只有他的云烈军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傅竟思也猜到他叫自己来这趟的目的了,季梵怀疑纵火杀人的凶手藏在云烈军中。
可云烈军乃是同锦衣卫齐名的御前近卫,经过武举层层选拔,武举前查清了家世生平,都是清白之人,又得永仪帝亲自挑选。
这么多年在御前衷心可鉴,从未生过悖逆之心,这让他如何相信自己军中竟有如此反心之人。
季梵见他摇摆不定,又道:“这些人都曾是与大人你患难与共的兄弟,大人不愿怀疑自己手下的人我也理解。
此事也确无确凿证据,全乃我臆断,所以我特地放出假消息粉饰太平,做了这出戏。
只需一试便知,到时候如若真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定当向云烈军的各位赔礼以表歉意。”
纵使他不愿相信,但的确千丝万缕都指向此处,看着季梵胸有成竹,傅竟思也只好同意。
云烈军常御驾左右,若是些捕风捉影的臆断那便最好。
但若是真有乱臣贼子混入其中,那便需得尽快肃清。
傅竟思看向他道:“季大人想怎么做?”
“那人欲害我不成,如今又传抓到真凶,凶手必会麻痹大意。
且我如今逃过一劫,他并未达到目的,必会再次伺机而动。”
“周濂说这几日乃是郗县习俗花夕节,待夜幕降临,街市人流熙攘,我只身混入其中,他必不会放过此等良机。
傅大人武功高强,劳烦大人藏于暗处,待那人出现,便可一举将他拿下。”
那个人与顾津里应外合,抓到他后严审,让他招出顾津,一箭双雕。
傅竟思听后摇头道:“此举太过冒险。”
他是季嵘的儿子,季嵘的恩情他此生难忘,如此凶险万分,怎可让季梵一人以身犯险。
况且若他有事,云烈军背上渎职罪责,自己回京也难辞其咎。
“我自有分寸。”
季梵知道他想什么,说服他道,“如今敌明我暗,我们一时揪不出他,就只能一直身陷被动。
只有主动出击才有胜算,傅大人乃上过战场行军打仗之人,这个道理该比我明白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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