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母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带她进入公司的那名职员只能尴尬地咳嗽,以提醒茶水间里明显涌动着情潮的两人。
“你怎么来了”
看见突如其来的妻子,许父脸上的温柔顷刻间消失,“你跟我出去,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他用力推搡许母,态度十分粗鲁。
那名年轻女子红着脸颊跑了,另一名职员却盯着许母满身的青紫,露出狐疑的神色。
许母的鞋子早就跑丢了,只能把酒店的薄底拖鞋穿出来,血肉模糊的脚板早已把纯白的绒布染得脏污不堪,而她体表的那些伤痕经过一晚上的淤积,颜色则又加深了几分,显得触目惊心。
这一路上,不知道有多少人对许母提出关切的问候,并准备帮她报警或者送医,可是到了许父这儿,他却对她的狼狈视而不见,正如他对儿子的痛苦置若罔闻。
许母被推入昏暗的楼梯间,整个心也黑了下来。
“你昨天晚上住在哪儿”
她用压抑的哭腔问道。
“当然是住酒店。
你来我公司干嘛他呢走了吗”
许父急切地问道。
“没走,他是来报仇的,怎么可能会走我昨天住在三十多层高的酒店,他都能找到我老公,我要留在你身边,我害怕”
许母紧紧拽住丈夫的衣袖,却被对方狠狠推开,他绝情的语气让楼梯间的温度降到了冰点“他跟着你出来了你他妈你的心怎么这么毒你是准备拉我一起死吗虐待他的人是你,要不是你把他打成内伤,我至于一脚就把他踢死吗”
许父惊觉自己失言,连忙左右看了一眼,然后掐住许母的脖子,将她压在墙壁上,低不可闻地警告“他要报仇也是冲你来的,不管我的事,你给我滚远一点”
“老公,你别丢下我,你救救我”
许母喘不上气,却还是一声接一声地哀求着。
最绝望的时候,她不知道还能找谁求助。
可许父根本不想与她纠缠,钳住她的肩膀,将她推出楼梯间,押入电梯,带到楼下,塞入一辆的士,又掏出一千块钱扔给司机,不耐烦地说道“给我把这个疯婆娘扔远一点”
“送去哪儿啊”
的士司机只要有钱赚就好,根本不管许母的哀求和挣扎。
“把门锁了,送得越远越好。
钱够不够不够我全给你”
许父又掏出一沓现金,扔进司机怀里。
司机乐坏了,连忙把前后门都锁上,喜滋滋地道“师傅,得嘞,咱保证把她扔到荒郊野外去。”
一个穿着单薄,又没有手机和钱包傍身的女人到了偏僻的地方会遭遇什么危险,这两人竟然从来没想过。
正如许母以前从来没想过,被她打得连呼吸都痛的孩子该如何支撑着那摇摇欲坠的身体去应付外界的一切。
她尖叫着、哭喊着、捶打着被锁死的门窗,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丈夫离自己越来越远。
他那张原本英俊的脸在太过刺眼的阳光中竟慢慢变得扭曲、狰狞、成了另外一幅可怕的模样。
许母哭得快断气了才倒向椅子靠背,气若游丝地道“师傅,把我送去月亮湾小区,那里够远了吧”
司机只是贪便宜,并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听她这么一说,连忙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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