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都不留。”
他轻声说。
我听见玛丽亚的呼吸声停止了,她像是没弄懂凯厄斯的意思似的呆坐在那儿,直到人群里爆发出了第一声尖叫,几分钟以前试图冲过来的那个女人倒在了地上,她的头颅正被德米特里抓在手里。
“求求你,求求你,我什么都没做,我没有背叛沃尔图里!”
玛丽亚剧烈地挣扎着,发出了短促而惊惧的哀求。
凯厄斯正死死扼着她的后颈,强迫她跪在那里看着族人一个个死去。
这种恳求的姿态对我来说并不陌生,当人们意识到自己的弱小时,就会跪在他们所认为强大的神面前,诉说自己的无辜,卑微地乞求饶恕。
而他们竟然天真地以为,我们会在意他们的辩解——我不知道神是否会聆听人世间的罪恶,但魔鬼从不聆听。
“我感到十分惋惜,玛丽亚。”
我向她投去残酷的一眼,以惯常的口吻说,“一旦你开始认为人们只会因自己做过的事受到惩罚,那就得小心了,这个想法也许会给你带来灭顶之灾。”
她看起来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转而将燃烧着恨意的目光投向了我。
对于这种情绪,我就更熟悉了。
悲伤催生愤怒,而愤怒制造仇恨。
仇恨,在我看来,只不过是一种泄愤的手段,用以将自己的无能为力推卸到他人身上。
“你会落入和我一样的境地。”
她咬牙切齿地诅咒道。
“有一天,当你自以为得到了一切时,你得意的笑容将在唇边焚为灰烬。”
“我对此深表怀疑。”
我回答道,然后凯厄斯扯下她的脑袋,投入了火堆中。
“我们应该警告美洲的每一个族群。”
凯厄斯舔舐着他的牙齿,意犹未尽地说。
我并没有在这里运用任何夸张的修辞手法,正如我热爱收集美好的一切,凯厄斯热爱摧毁强大的一切,那种感觉对他而言正如烈酒从口腔滑入咽喉,在胃部剧烈地燃烧。
他的手指、鼻腔、舌头,每一部分都乐于接受这种快感。
“但不是毫无理由的。”
马库斯补充道。
“那么在去往西雅图以前,我们将逐一确认这些族群的忠诚。”
我缓慢地总结着,并在心里计算距离。
“这会占用我们多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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