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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芳的声音猛地沉了下来,“你可知谋害皇嗣、伤害贵妃是什么罪名?”
静儿仰脸看着她,却平静下来,牵着唇角一笑,“我们一家蒙受皇后主子恩重,当年若不是皇后主子,我们家人都死透了,如今能用我们的命,换为太子殿下铲除一大障碍,我阿玛额娘都心甘情愿!”
书芳眼中厌恶又反感的神情更深,轻轻吸了口气,道:“你这样会害了太子,你知道吗?你们这么做,不仅不会给太子铲除障碍,反而会叫皇上猜忌、抵触太子,皇上的疼爱才是太子的立身之本,你们这么做,难道就不是在铲除太子的根基吗?”
“皇上怎么会猜忌太子?”
静儿的情绪骤然激动起来,“太子殿下纯孝至善,这一切都是我自作主张,太子殿下从头到尾不知半分、从头到脚干干净净,皇上怎么会猜疑太子?!”
确实,康熙一手抚养太子长大,与太子父子感情深厚,眼下太子又尚且年幼,哪怕此事事发,他也绝对不会将此事怀疑到太子身上的。
可日后呢?
书芳这几年在敏若宫里,容慈她们上课的时候她也听着,断断续续,读了不少史书。
古往今来,有几个皇帝,晚年不是猜忌丛生,忌惮年富力壮的太子、皇子?
她冷眼瞧着,若是赫舍里家如此行事再不改过,太子迟早有一日要被这外家拖累。
如今是皇上还相信太子,站在太子身边将赫舍里家当外人,自然无事,可若是有一天,在皇上眼里,太子与赫舍里家被视为一体了呢?
书芳没再深想下去,但她却清楚以索额图为代表的赫舍里家再嚣张下去,野心只会害了自家,火也最终会烧到赫舍里家中。
前月,康熙以索额图偏袒亲弟之罪、治家不谨、为臣骄纵三罪,革去索额图身上大部分官职,只留下一个佐领低衔①,已经能看出他对赫舍里家的不满与敲打。
可索额图竟然毫不悔改,仍然有心谋算内宫、试图再在宫内经营,可见其人已然无可救药。
她预见到了赫舍里家的败落,冷眼旁观,似是局外人。
静儿见她神情平静,眼中竟迸出几分恨意:“皇后主子才是你的亲姐姐!
她才是与你血脉相连、庇护你们荣华富贵的人!
你竟然与钮祜禄氏的妹妹那贱人交好,你对得起皇后主子吗?这世上会真心疼爱你们的人只有一个,就是皇后主子!
钮祜禄氏那小贱人不过拿你当把枪使,你当她拿你多亲近的?
她看你就跟看一只猫儿狗儿没什么两样的,你觉着她对你好,其实那不过是她轻描淡写的施舍罢了!
她对你、对咸福宫那个,都远赶不上对那三位公主上心!
看你如今倒是被她忽悠得团团转,为她鞍前马后,不惜自家与太子替她开刀了!
你这是背叛了家族血缘,也要为那个钮祜禄氏的小贱人吗?!”
她嗓音尖锐,称起先后与敏若口口声声“贱人”
,隐有癫狂神态,叫人看不过眼去。
书芳的乳母年岁愈高,性子愈发平和,见不惯她这样子,别过脸去隐有厌嫌。
“毓贵妃待我怎样,我比你们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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