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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了,他说喜欢自己。
很奇怪,此时的心情,不是恶心,也不是厌恶,而像一趟原本无人打扰、独自流淌的小溪,突然有了鱼,有了沙石,有了水草。
他的心里涌入欣喜,也涌入恐惧。
欣喜的是,他心底是愿意和薛流靠得更近一点,恐惧的是,忍不住幻想父亲要是得知他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会是什么样的反应,会不会直接把他抓到医院关起来,想要治好他呢?
想到这里,叶津的嘴角浮上嘲讽。
那怕他跑了这么远,从华北跑到西南,跨越大半个祖国,而父亲的阴影还是在心里生根发芽,无形地控制他的行动。
如果有一天要面对那个人,不如不开始。
他对薛流,既了解,也不算太了解,不如就这样为止。
“宝贝儿,我没有衣服。”
薛流突然去而复返。
叶津坐在床边,两腿分开,手肘搁在膝盖上,偏头看向薛流:“你都搬这么多东西来了,不搬衣服?”
“不喜欢别人碰我东西。”
叶津无奈地起身,打开柜子找了一套衣服出来,薛流还没接过来就直接开始脱衣服,露出一身精壮的腱子肉,叶津硬着脖子把衣服糊到薛流脸上,然后快步离开房间,去卫生间洗漱。
叶津不算瘦,但薛流比他稍壮了那么一点,所以薛流穿起叶津的衬衣,总感觉扣子要被蹦出来。
叶津看着薛流那个样子,皱紧了眉头。
今天,谭源居约了叶津聊计佑的事情,薛流狗皮膏药一样要跟着去,赶都赶不走,最后两个人一起出现在了院长办公室门口。
谭源居看到两个人的时候,枸杞水喷了一桌子。
叶津:“……”
谭源居欲言又止,举起尔康手,又放下。
计佑的事,谭源居今天算一个说情的说客。
大致是这么个情况,分配给每个教研室的课题额度是很有限的,伤寒教研室又很复杂,有实力的可能院内就选不上,会来事儿的可能一开始都不用操心,每个人都在各显神通。
计佑属于那种各方面都平平,勉勉强强混日子,好歹就混一口饭吃,结果高校的饭也不好混,他快五十岁了,还是副教授。
最近又听到了经典科目会合并成一个教研室的风声,那三个教研室的额度,缩成一个,他后半辈子闯了鬼才能中标。
所以他能想到的办法就是先把别人的课题搞黄,手上的课题烂尾,就申请不到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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