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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走出门没一会儿生机勃勃就消失了。
天空颜色发灰,只有隐约一点灰扑扑的蓝,团云被风搅散,显得头顶能见到的这片天狭窄又阴暗,还隐约有点要下雨的意思。
初春早晨的寒风越刮越大,跟刀子似的想把他的脸片了,但岑修楚在公交车站满脸麻木,只想把自己片了。
干脆消失在茫茫人海吧……他现在存款也够,跑哪都行。
以他的消费水平,只要不生什么大病,躺个十年应该没问题。
好像也挺好。
公交车到了,岑修楚收回思绪,认识到生活还不得不继续下去的残酷现实,叹了口气,裹紧衣服上车。
工作室里早一些到了的同事们在喝水忙工作,虽然岑修楚清楚他们不知道昨天发生的事,但还是在门口犹豫了一下。
先去提辞职吧。
岑修楚一闷头进去,找到老张办公室。
刚刚来的路上已经在微信上说了。
老张大概刚看完他微信,听见他敲门,说了声进来,抬头看见是他,忙起身问:“小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突然要辞职?薪酬的问题的话,你是知道的,你在我们工作室什么份量,只要你提,多少钱都可以。”
岑修楚也没客气,径直走到他位置对面的椅子那儿坐下来。
“不是因为薪酬。
工作室给的薪酬我一直很满意。”
岑修楚两手插兜,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纠结了一会儿,深吸一口气,开口:“简单来说,就是我跟某些同事有矛盾,到了非走一个不可的地步。
我也不想让你们为难。
时之的项目这边,我会先做完,也会尽力。
你放心。”
老张慢慢走回他自己的位置坐下来,大概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低着头,给他倒了一杯茶。
“是不是家里有什么问题?”
当年岑修楚来工作室的时候,差不多算是一穷二白,工作两年多三年,身上那种清澈且笨拙,还满脸对画画热爱的气质跟刚出社会的大学生没什么差别。
刚开始老张还以为他是什么山里出来的孤苦穷学生。
后来时间长了,问岑修楚,他虽然没说什么,但沉默很多时候也说明了很多事,猜也猜到他大概是跟家里不睦。
岑修楚摇了摇头,“行了,问那么多。
你放心好了,项目做完交接完,没问题了我再走。”
话都说到这份上,老张也不好再问什么,只说可惜。
岑修楚站起来,想了想,还是说:“你把我跟林夏的工位调开吧。
我不太喜欢那个位置,冬天太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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