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了过去。
门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他静静听,判断是否有自杀的倾向。
然后是鼻子被堵住的酸涩的抽泣声,他静静听。
他倚在门外,就这样静静地,听他哭了一晚上。
哭声渐弱。
那孩子趴在床上,眼角哭得通红,被子堪堪遮住不堪一握的瘦弱腰肢。
背上露出一块巴掌大的伤,血色的皮肤肌底渗出淡黄的色油来。
“妈妈……”
他拉着他的袖子呓语。
一摸脑门,烧得不轻。
席眠眉头紧锁,把衣袖抽出来,拿过他左手的纱布给他包上了,又抢过他右手手机,把他自己定的闹钟给关了。
然后他反而缠上了自己。
那孩子带着眼罩一脸窘迫,也能厚着脸皮横冲直撞地贴过来,在自己颈窝处乱嗅。
这让每次皮肤接触不是死人就是即将送他去死的衍辰很不习惯,皱着眉头,把他拎起来扔了出去。
不过高中生会配鲁米诺试剂,还自己琢磨出了刑侦的血迹牵绳法,的确是可塑之才。
不过他要是对此产生了怜悯之心,就不是他了。
“哥。
你听说过费洛蒙吗?我觉得嗅觉真的可以影响神经系统,那时候还小,跟你走得那么决绝。
可惜你这次受伤不能泡澡了。”
“看来你每次都期待我受伤。”
席眠对他不无遗憾的语气,撇了撇嘴。
他身上其实没有什么味道,也不知道衍辰怎么闻出的,还一个劲儿地追着问。
思来想去,就是他出完任务有泡药浴的习惯。
他对衍辰去兑现诺言的时候,总觉得他很奇怪。
从他进门开始脱衣服的时候衍辰就红着个脸,好不容易磨磨蹭蹭进来一起泡了,结束后还非要他先走,说什么都不站起来。
“是啊。
我每次都期待你受伤。”
衍辰趴在他枕头旁边,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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