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避让开了。
莲灯难以解释,干脆上前把亵衣揉成团,扯开他的交领塞了进去。
她的手是温热的,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手指掠过他胸前那一点,他猛地颤栗下,咬住了嘴唇。
再塞另一边的时候他身体僵硬,她大概察觉了,眨着一双九色一样的大眼睛望着他,“你怎么了?”
他说没什么,脸上热意顿生,狼狈地别过了脸。
她根本没想那么多,忙完了还替他调整了一番,自言自语道:“不管大小,有总比没有好。
这么美丽的女郎,要是缺了点什么就不完美了。”
他低头看她,“这是谁的亵衣?”
莲灯这才觉得难堪,讪讪道:“是我的,找不到合适的东西替代,亵衣拢起来好像差不多。”
他吊起唇角微弯了腰,凑在她耳边问:“你知道将自己的亵衣交给一位郎君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什么?她想了想,“无外乎是示好联姻的表示。”
言罢赖皮地笑笑,“反正国师允许我天涯相随,亵衣不亵衣的,不重要。”
一个破罐子破摔的女人,心已经锻炼得刀枪不入了。
国师看着她耸肩出去,所有话都被她堵在了肺里。
准备好行装后上路,出玉门关,沿天山北麓西行,碎叶城离敦煌很远,但并没有想象中的黄沙漫天,反倒是越走气候越宜人,往来的客商都戏称这条路为“河西又一廊”
。
碎叶城是大历疆土上最远的一座城池,也是边陲最后的一道屏障。
不知是为彰显国威,还是定王私人的原因,这座城仿照长安建造。
莲灯远远看到它时十分惊讶,见一座高塔巍巍矗立着,塔顶巨大的圆球让她惊呼起来,“那天看到的海市蜃楼原来就是这里!”
昙奴没什么特别的印象,含糊地笑了笑。
转头看国师,他未置一辞,睨着两眼远眺,面上森然。
一个屯兵数十万的军事要冲,五里一卡,所以要顺利通过并不容易。
昙奴知道哪里能够遇上更多的粟特人,便在城池以东的河谷停留下来。
未过多久听见驼铃声声由远及近,拐过了两处弯道,一个二三十人规模的商队不紧不慢地过来了。
昙奴振奋起精神迎上去,压着左肩对领头的人行了一礼。
莲灯和国师跟在她身后,听她绘声绘色描述如何与亲人走失的过程,最后掏出两个小银锭,压在了萨保的手上。
商人最重要一条就是明哲保身,赚钱的前提下,自身的安全也要考虑。
那个高鼻深目满脸络腮胡的粟特人打量了昙奴两眼,把视线调转到她们这里。
莲灯掀起障面向他肃了肃,又转身替国师撩了幕篱上垂挂的透纱罗,那张脸一露,粟特人立刻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来,连连点头,还把一张闲置的过所慷慨相借。
莲灯明白了,原来国师这种长相和身板粟特人喜欢。
西域来的客商豪爽,甚至当即对他唱起情歌来。
她寒毛炸立,求佛祖保佑国师心情好,先平平安安通过关禁,其他的,进了城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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