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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说:“刚才导演在下面说,给梁老师两分钟时间介绍这首歌的创作背景,不计在限时里面。
我仿佛听见了一个很悲伤的故事,我都哭了。
那么梁老师,您可以和我们谈一谈,这首歌有没有什么故事背景,您说的那个特别的人方便说吗?”
梁章擦了擦眼泪说:“没什么,这是我给我自己和一个……去了很远的地方的朋友写的歌,算是纪念吧。”
林深说:“听主旋律的吟唱,仔细品味其实和梁章你一些经历的跌宕起伏相契合,所以,那个口哨声代表的是梁老师的朋友吗?”
梁章摇头,“有时候是他,有时候是我自己。”
冬尔晨举手说:“可是我听出了三个人,一个有悲有喜,一个一直很轻松快乐,一个一直都非常悲惨。
我靠,我居然是为那个一直很快乐的那个哭了,感觉他比其他两个人还要悲惨,让人很揪心。”
梁章愣了一下,莞尔道:“大冬老师说出了我当初的创作理念,我把我们两个人的情绪拆分了。”
那个很悲惨的人是他自己,他希望那个轻松快乐的人是梁小章,但人生总有很多不如意,不论人生是否有了不同的展开都不可能实现这个愿望。
那所谓的轻松愉快,只是他塑造的象牙塔,最终却困死了他最想呵护的曾经年轻无措的自己。
谢琦好不容易停住眼泪,一手擦眼泪一手抬手说:“我也要当现场观众,我要把我这一票投给梁老师,可不可以?”
主持人失笑,“谢老师,能先给我们大家说一说你是为什么哭呢?”
谢琦说:“我想再听几遍,因为我刚才都没用心去听技巧什么的,就被那种情绪抓住了,眼泪根本停不下来。
我觉得梁老师这首给传达给我的是破碎……乐极生悲的那种感觉。
好像在自己以为得到全世界的时候忽然梦醒了,发现其实手心里除了空气什么都没有,一想到就让人难过。”
梁章叹了口气说:“也许吧。”
自从在图书馆收到了录音笔后,梁章就觉得自己和梁小章割裂开来了,无法像刚回来的时候那样天真地认为自己和梁小章没有任何差别,他们就是彼此。
至少,梁小章从来不这么认为,他把自己当成一个独立的人,一个最特别的最亲密无间的倾诉对象和朋友,甚至是一种信仰和支撑。
但对于他而言,自己不是他。
而他呢?
他开始自我怀疑,想是否自己取代了他,抢走了原本应该属于他的世界。
睁开眼后的世界对他而言充满了陌生,十年的记忆与身边所有人都不相同,这种距离感有时候很让人惶恐,哪怕是面对苏浩,他也常常有这样的感觉——这是一个与他无关的世界,现在的这一切本不该属于他。
这个念头非常危险,他不敢深入去剖析,去追问自己。
因为,木已成舟。
也因为,他怕清醒。
他怕一醒来,眼前这个让他满足而珍惜的、不愿意有一丝一毫一分一秒抽离的世界就会立刻在他崩塌。
安静下来的时候,他也会想,会不会某一天他睁开眼,一切又恢复原样。
什么时空钥匙,健康的爸爸妈妈,贺鹏轩,干儿子还有事业,全都不过是他的构造出的世界,美梦一场。
就像电影主角那样,在睁眼的一刹那,会有人惊喜地告诉他:那些都是你虚拟的世界,恭喜你醒过来了。
林深说:“我相信每个人都能从这首歌里得到不一样的答案,音乐就有这样的魅力。
我之所以忍不住想哭,单纯只是因为感动。
我在这首歌里听出了一种想要倾心呵护和挽留的感觉,它非常打动我,让我想起很久以前的自己。
就像谢老师说的,我也是现场观众,愿意将这一票投给梁老师。
因为这首歌,真的很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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