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谢执反问了一句季念是不是真的没听到,季念点了点头,就见他淡淡地应了一声,端着药碗便出去了。
于是季念的好奇心便更强了。
几日后,谢执在院中给那颗腊梅树浇水。
前段日子他们在益滁,成二便把身边带着的小孩放了进来,每日照顾着这颗腊梅树。
这腊梅树本就被谢执养活了,到了此时,都抽了枝长了叶,怎么都看不出原先枯死的样子了。
季念从屋中晃到他边上,纤指忍不住在枝条上抚过。
谢执微侧了个头:“起这么早,不再睡会儿?”
季念把手臂伸到他面前:“睡了那么多天了,你瞧我手上,骨头都见不着了。”
谢执笑笑,腾出一只手在她手腕上虚握一下:“挺好的,好看。”
季念脸红了下,收回手故作镇定地移开目光:“你的意思是我以前瘦时不够好看吗?”
谢执弯腰舀了一勺水,答得很快:“也好看。”
季念天生肤白,五官又生得出挑,她不算是爱打扮的人,可那些素淡的衣衫亦不曾让她的一颦一笑失了色。
不过季念对自己的容貌没什么自觉,她不觉得自己这张脸有旁人口中那么夸张,也不喜欢那些男子盯着她看的无礼视线。
如今听到谢执这般不知是哄她还是真话的回答,她突然问道:“那你对我是见色起意吗?”
其实谢执不回答,她也知道答案。
不过就是没忍住想为难他一下,想到他被难倒的无奈模样,季念悄悄弯了弯唇角。
谁想谢执也没看她,桸杓中的水慢慢浇下,又笑了笑:“我也不知,发觉起意的时候便觉得你哪里都好了。”
季念藏着的笑顿了下,然后在对上谢执转过头的眼神时,没屏住嘴角。
成二刚收拾完从谢执的屋里出来,见到两个人对着颗木头也能勾出点说不清的气氛,眼观鼻鼻观心地快步走了过去。
季念余光瞥到成二,弯着眼又笑了会儿,道:“我怎么觉得成二越来越不待见我们两个了?”
谢执拨了下岔开到她头后的枝条:“他不敢不待见你。”
季念随着他的动作上前一步,两个人离得更近了点。
这些日子她躺在床上养病,心思都被谢执细致的照顾和那些苦得发涩的药吊走了。
今日两人面对面这么一站,她仰着头,听他随口一句很是自然的维护,才恍然有了些许实感。
他们和好了。
“子卿。”
她忽然喊道。
谢执低眉望向她蕴着淡光的眸子,轻轻地“嗯”
了一声。
季念看着他:“我晕倒前,你是说了什么吧?”
像是早就猜到她会再问这个问题,谢执眼里多了几分笑意。
半晌,他笑着敲了下她的额头:“说了。”
***
先前季念病倒在床上那几日,成二在城中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做。
自从那夜谈话后,荀世俞便没再找过谢执,连带着成二也没在他那里的得到什么好脸色。
不过荀世俞那头行不通,他家公子吩咐的另一头倒是能做的。
所以季念在小宅中见到季梧之时,整个人都是惊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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