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的强迫之后,安得蒙把我一个人留在空旷无人的影音室。
他看上去清秀绅士,做爱时完全不懂得控制力量,我的腰几乎没有知觉了,只感觉到腿像秋天的叶子一样每走一步都在颤抖。
如果不是安得蒙支撑我,我连顺着旋转楼梯走到影映室的力气都没有。
精神和肉体的双重崩溃下,我几乎以为自己走不回七号办公室后面自己的房间。
幸好我看见了阿诺德。
七号办公室是一个红砖棚屋建筑,旧庄园储物间改造的。
阿诺德穿着军装,无所事事的背靠着绿漆木门玩怀表,在手里抛上抛下。
看见我他咧开嘴挥了挥手:“嗨,正好十二点,公主殿下的水晶鞋还在吗?”
然后他脸色突然严肃起来,不再开玩笑,大步走过来把我扶住:“艾伦,你怎么了?”
我只是随便的裹了一件大衣。
他扶住我时我全身重量都搭在他手臂上,外套松开了。
阿诺德抱住我的手猛然用力收紧,我痛得啊了一声,他又抱歉似地赶紧松开。
我明白阿诺德看到了什么。
外套里面,衬衫松钮扣开露出的胸膛上遍布安得蒙留下来的吻痕和啃咬痕迹,集中在胸前那两个敏感点,深深浅浅。
长裤丢在了红楼,衬衫下面是赤裸的腿。
我只觉得身上粘稠,这才发现有大腿内侧有血液流淌的痕迹。
阿诺德什么都没问,把我扶进房间抱上床。
我第一次看见老狐狸面无表情。
他把浴缸放满热水,从狭窄的浴室里探头问我:“艾伦,你自己洗还是我帮你洗?”
我自己洗,但是整个过程阿诺德一直靠着浴室门框看。
“阿诺德,麻烦你在外面等我半小时。”
他没说过,固执的抱着手站在那里,金丝眼镜下看不出情绪。
过了很久才说:“艾伦,你不是自愿的。”
我精疲力竭,很久以后才回答他。
“对,我不是。”
“我明天去找安得蒙。
加西亚。”
干涸的血液溶解在热水里,一丝一丝浮上水面。
我觉得头很晕,水蒸气让我呼吸困难,眼前的事物呈现出扭曲的形状。
最后一段记忆是阿诺德从门边冲过来,把我从浴缸里抱起来,水溅得满地都是。
第二天早晨醒来,空气里充斥着呛人的烟味。
阿诺德坐在我床前吸烟,背对着我,叠着腿,深蓝色的卡其布军服皱褶不堪。
他用食指和中指夹着一支GAVLOISE,淡蓝色的烟从顶端缓缓升起,消失在稀薄的晨光中。
我不喜欢这种法国牌子的香烟,它味道很重,让人喉咙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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