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原捏着他的下巴让他好好闭着嘴,他也没反应。
沈多意倒了杯水放他面前,说:“上火多喝水。”
邱骆岷插嘴:“有西瓜么?”
费原不动声色地看了邱骆岷一眼,然后对路柯桐说:“你想不想吃?我去买。”
路柯桐还没说话费原就起身了,并且还薅着邱骆岷一起。
等出来院门松开,邱骆岷整整衣服吓死了,“干吗啊,我又怎么你了。”
费原说:“路路他爸妈离婚了,昨天的事儿。”
“啊?”
邱骆岷懵了,跟自言自语似的,“难怪啊,要是一直没妈可能是挺可怜,但是渐渐长大了也就看开了。
这心心念念的终于有了,感情深了又要没有,谁受得了啊……”
费原问:“那路路的亲妈是什么时候没的?”
“路路亲妈……”
邱骆岷想了想,“我妈说路路出生没多久吧,都还没出院,说当时路叔叔送走了爱人就每天在保温箱外面守着路路。”
院子里只剩路柯桐和沈多意,沈多意聪明,一看就知道路柯桐肯定有什么事儿,他写着字问:“你们作业多吗?”
路柯桐没有表情地点点头,然后张张嘴却没出声。
沈多意停下笔说:“你想说什么啊?别吊我胃口。”
“我怕你不高兴。”
路柯桐还是犹豫,最终忍不住问,“你的爸爸妈妈呢?”
沈多意神色如常地回答:“天上享福呢。”
说完看路柯桐愣着看他,干脆把卷子折起来不写了,说:“我爸妈和费叔叔是同事,都是铁路局的,要是他们还在现在应该和费叔叔一样,都调路检喝茶水了。
不过那时候特别辛苦,大冬天还得去铁道边上举旗子,还危险。”
“有一年铁路宿舍发生锅炉爆炸你知道吗?报纸登了一大篇儿,当时我爸妈下了夜班都在家睡觉,我命大,出事儿的时候我跟费原在街上玩儿呢。”
“别的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后来我就和爷爷一起生活。”
沈多意看不出多难过,但路柯桐仍从他明亮的眼睛里捕捉到一丝伤感。
“我,也没有妈妈。”
路柯桐顿了一下才说完这句话,“后来我爸爸又给我找了一个妈妈,但她也要走了。”
沈多意拿笔戳了戳他的脸,说:“没有人能一辈子有爸爸妈妈,你明白吗?”
他缓缓地点了点头:“可是我舍不得她。”
沈多意吸吸鼻子:“可是没办法啊,你想她了就去看看她嘛,我想我妈了只能去扫扫墓。”
路柯桐觉得抱歉,低声说:“对不起,我不该问你这个。”
“没事儿。”
沈多意拍拍肚子,“你饿不饿?我早上没吃饭现在觉得好饿。”
路柯桐就昨晚上吃了两块儿茶糕,现在一提也饿了,说:“等他们回来,我请你们吃饭吧。”
沈多意乐了:“你怎么那么喜欢请客?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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