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力气太大,时年手腕一疼,忍不住挣扎,却撞上男人的眼睛。
不再是刚才的漫不经心,他看着她,黑眸深深,似乎在审视着什么,有锐光一闪而过。
下一秒,他的手抚上她额头。
时年一颤。
他的掌心有点凉,覆盖着她眉心。
她看到他的手指,修长、干净,若有若无擦过她的睫毛。
她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却本能的不安,就好像自己正在被窥探什么极重要的东西。
“你……”
“时年?你在这儿啊,我找你半天了!”
周小茴挤开人群上前,却在看清时年的脸色后表情一变,“你怎么了?怎么坐在这儿啊?”
她蹲下来,也注意到旁边的男人,“……你是?不好意思,这是我朋友,刚才是出什么事了吗?”
周小茴语气客气,脸上有隐隐的警惕。
黑发男人没说话。
金发帅哥也走了过来,两人对视一眼,黑发男人轻轻点了下头。
金发帅哥挑眉,目光落上时年,有点惊讶。
黑发男人收回手,随意地站起来,“没什么事,这位小姐刚才忽然摔倒,我看她好像病了,一时着急,就帮她检查了一下。”
时年的样子,确实像是病了,周小茴问:“那检查结果呢?”
“哦,我开始检查了才想起来,我朋友是医生,我却不是。
所以很遗憾,什么都没查出来。”
周小茴眉头拧起,怎么也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个回答。
男人好像半点没察觉自己话中的不妥,还是金发男人说:“不好意思,我朋友喜欢开玩笑。
但我确实是医生,如果需要,我可以帮这位小姐看看。”
周小茴还没回答,手就被扯了一下,时年轻声说:“小茴,我没事。
我们回去吧。”
女孩面色苍白,神情却很坚定,周小茴念头一转,也立刻做了决定,“好,我们先走。
附近就有医院,我带你去看看,别担心。”
时年只想赶紧离开,也没反驳,在周小茴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余光瞥到那两个人,她想了想,还是朝金发男人点了下头,“刚才,谢谢你。
再见。”
被感谢的人没出声,旁边的男人却接口,“不客气,再见。”
语气懒散、尾音拖长,似乎别有深意。
好好的博物馆之行,就这么半路夭折,时年有些愧疚,周小茴说:“可别,是我不该勉强你,谁能想到您老人家真跟博物馆真八字不合呢?看这小脸白的,真是我见犹怜。”
她调戏地摸摸时年下巴,一副登徒子的样子。
时年最终还是没去医院,她出来后就表示好多了,不需要再检查。
周小茴还在犹豫,时年立刻甩出强有力的理由,“咱俩的存款都快吃不起饭了,去什么医院?回去凑合买点药吃吃得了。”
扎心了,老铁。
她们甚至还是坐的地铁回家,因为打车少说也要一百多块钱,都够吃顿呷哺了。
不过到家后周小茴就自告奋勇钻进厨房,说要做好吃的补偿时年,然而等她把晚饭端出来,却看到时年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怔怔出神。
周小茴伸手在她眼前挥了一下,时年没动,她又挥了一下,时年表情不变,嘴上却问:“小茴,你知道……什么是教坊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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