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深的脑子里多了一些东西,一些很陌生又有些熟悉的画面。
陌生,是因为那些凌乱的不连贯的画面里,所有人的穿着打扮都与现代人不同;熟悉,是因为这似乎就是桓乐所描述过的生活。
那是大唐,是长安。
但岑深看不见柳七的脸,这明明应该是属于柳七的东西,可柳七从不曾出现在这些画面里。
于是岑深明白了,这些是柳七的记忆,是他用自己的眼睛看到的一切。
“我好像看到那支笔了。”
坐着休息了一会儿后,岑深忽然问桓乐:“宋梨长什么样子?”
桓乐却还担心他的身体,“先别管这些,我们先去南英那儿看一看好不好?反正明天就要复诊了,今天去也一样。”
桓乐的眼神里露出一丝祈求,岑深看得心软,便点头答应了。
片刻后,桓乐就收拾好东西带岑深出门。
岑深看着两人交握的手,一路上虽然没话,可心里流淌着一股莫名的温暖的情绪,让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温和许多。
见到南英后,桓乐先道了声歉。
但南英总是温和宽容的,丝毫不介意他们的突然造访,给岑深做过检查后,道:“不用担心。
那股力量冲击的是他的脑海,虽然造成了一定的震荡,但他的身体最近调养得不错,所以没有大碍。”
紧接着又是一套扎针的流程走下来,桓乐现在已经能陪着一起坐在竹屋里了,给他们端茶递水、说话解闷,给岑深擦汗时也从不避讳南英的存在,自然得很。
一个半小时后,两人又踏上了回家的路。
南英收好药箱,不疾不徐的回到屋里,挑起珠帘,看向软塌上躺着的人,无奈道:“你啊,最近又跟崇明闹什么别扭?赖在我这儿算什么。”
“哼。”
乔枫眠翻个身,继续看漫画。
“他们呢?你又为什么忽然避着他们了?”
南英在小方桌前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
乔枫眠坐起来,说:“我只是突然发现一件有趣的事情。”
南英:“什么?”
“那只小狼狗,似乎大有来头。
可关键在商四身上,商四又不想理会,他现在整天除了吃就是缠着他的陆圆圆,没意思。”
南英莞尔,“四爷那脾气,也就你敢这么埋汰他。
现在妖界各方面都上了正轨,四爷独自镇着城中的大阵,其余的事,能不管就不管了。
毕竟天下千万事,四爷可只有一个啊。”
“你就知道为他说话,他就是懒。”
乔枫眠对此颇有怨言,这些年来那么多事需要打理,商四使唤他和崇明的地方还少么?
他就是一甩手掌柜,独坐高台,看四方来贺,我自逍遥。
另一边,回到家中的岑深和桓乐已经开始准备晚饭。
桓乐知道岑深没事后,一颗心就放回了肚子里,一边切菜,一边语气轻快的回答岑深之前提出的那个问题。
“宋梨其实长得很普通,说不上来是什么长相,不过他眼角有一颗很小的痣,倒是给他添了几分颜色。”
闻言,岑深将洗好的番茄装在盘子里,仔细在脑海中搜索了一阵,很快便锁定了目标。
那是一个穿着打扮颇为不羁的书生,谈不上多落魄,但一看就没有好好打理过自己。
在柳七的记忆里,他好像只有那两套衣服,一套青色、一套灰蓝色,都浆洗得有些发白了。
如桓乐所言,他全身上下最为点睛的,大约就是眼角那颗痣。
长安的大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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