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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章抽了抽嘴角。
人大概都有种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平衡心态,听了骚包男的悲惨情史,他忽然觉得自己那点糟心事也没有那么要命了。
他为骚包男不值,语气有些冲地问:“他找你帮忙,你能帮他什么忙?”
骚包男也觉得丢人,避开梁章的视线把焦点放在了碎了一镜霓虹的江面上,说:“他想让我跟他演一出戏……让我们在家里公开恋爱关系,半年后再宣布分手。
到时候,他要伤心难过个两三年,再把他的真爱带回家,想必他的父母会乐见其成的。”
“……靠。”
梁章简直被渣男的无耻程度给震惊了,拔高声音问:“你不会答应了吧?!”
“怎么可能。”
骚包男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见梁章皱眉又塞了回去,笑了笑说:“我和他做不成情人,他的父母却还是我的亲人。
如果我真的这么做了,我往后怎么面对他们?”
梁章:“幸亏你脑子里装的不全是水,你要是真答应他,那才是活成一个笑话了。”
他嘴下不留情,冷笑了声说:“他倒是会打如意算盘,他难道就没想过这样做,对你对别人会造成多大的伤害吗?可真够自私的,只管他自己快活,只想让他自己有情人终成眷属?那他怎么不想想你要是这么做了,要承受多大的压力,以后怎么面对家里人?怎么不想想他的父母,你的父母,会不会难过伤心?”
“实在搞不明白,这种人你喜欢他什么?”
梁章骂到这里换了一口气,继续说:“你也是眼瞎。
我可都听Niko说了,他在圈子里混了有五六年了,名气就比凯小花差一点。
光是带给他们认识的男朋友就不是一个两个,更别说那种上了床就散的对象——呃,我不是想让你难堪,实话总是有点难听的……对不起。”
骚包男对他笑了笑,表示没关系。
“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
不过,事情变成这样,不能说是他一个人的责任。”
梁章见他还想给渣男说好话,顿时急了,哀其不幸又怒其不争。
骚包男说让他把话说完:“他提出想要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还没有成年,我比他年长,没能考虑周全,克制住我自己,是我对他的亏欠。
况且,他会养成这样的性格,说到底我也要负一部分责任。
当初如果我在第一次发现他外面有人的时候,态度能够强硬点,能够当断立断,而不是让我对他的底线一退再退,他也不会像现在一样理有恃无恐。”
“自作孽不可活。”
梁章看不上他的做派,不客气地往他伤口上撒盐。
骚包男苦笑,“是啊,你们看着好像是我被辜负,但追根究底,其实我更有错。”
“就算不做情侣,他也是我的弟弟,我没管教好他照顾好他,这就不该。
何况,如果当年不是我的养父母收留我,抚养我,我恐怕早就被毁了……你不知道,最初我到他们家的时候,特别偏激,戒心很重。
要不是他们耐心地教导我,保护我,我说不定早就心里扭曲了。
这份恩情不是说还就能还的清的,我现在有能力,理应照顾他们的亲生儿子。”
“而且,我在吴家的三年,我看着他从一个牙牙学语的小娃娃一点点长大。
我给他换过尿布,喂他喝奶吃饭,教他走路说话。
他生病了我着急,他开心了我高兴……他以前说我拿他当儿子养而不是老婆,是有这么点意思。”
梁章听着不大是滋味。
可以想象到在他人生最无助的时期,这么一个柔软纯粹的小孩子陪伴他需要他,有着怎样特别的意义。
想了想,梁章说:“话是这么说。
可你想想他干的好事,已经不是错误不错误的,而是品质问题。
不过,你能早点认清他的真面目,总好过一直被蒙在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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