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复斟酌字句,用上了很多语气词,尽可能让字句变得柔和。
邮件发过去一天后,他接到了陈母的电话。
两个人都怀着疑惑喂了一声,惊讶于对彼此声音的生疏。
陈冬阑叫了一声“妈”
,却觉得这个音节怪得很,好像自己把这最简单汉字读音都弄错了。
“冬阑,你邮件里说的事,不是跟我开玩笑的吧?”
陈冬阑握紧手机:“不是。
我说的每一句都是真心话”
。
陈母一阵沉默,但陈冬阑隐约能听到颤抖的气流声。
“你再说一遍。”
“我说邮件里的都是真心话,我现在和一个男人在一起,我很爱他。”
陈冬阑深呼吸。
“你疯了吗!”
陈母吼出声,“你是不是疯了,你拿这种话来骗我有什么意义?你知不知道这种事不能拿来开玩笑……”
陈母说到最后,声音哽咽。
陈冬阑一阵沉默。
这是他没料想到的反应。
他以为陈母会像以往一样,对他的事听过就算,然后在日复一日的日常生活中把一切都忘在脑后。
“妈……”
他本想说“您冷静点”
,但他始终觉得陈母不会为了他的事而丧失冷静,就改口,“您可以再看一遍我的邮件,每一句话都没有开玩笑。”
“陈冬阑……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陈母拔高声音。
陈冬阑感到头疼:“这样吧,我下次再给您打电话。”
他不等回复,直接挂断。
陈母马上打回来,陈冬阑把手机调成静音,没有去管。
陈母的电话轰炸了两天,每天都要打十通甚至以上。
陈冬阑有时会接有时不理会,但接起来陈母的反应都没什么差别,每次都会翻来覆去骂他是不是疯了,有没有搞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这两天的最后一通电话,陈母声音颤抖,问陈冬阑:“你是不是没有把自己当作是我的儿子?”
陈冬阑连连否认:“没有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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