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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氏与凌欣不同,疼了一天一夜也没生下来。
贺霖鸿一直没有睡,眼睛红彤彤,看着吓人。
他每次去看了罗氏,出来就会死抓了贺云鸿的手臂问:“她怎么这么长时间?怎么这么长?!
……”
重复无数次。
贺云鸿心说你问我我问谁去?他真想对贺霖鸿吹嘘一下自己娘子当初三个时辰就生出来了……但是没那么狠心。
他想象凌欣如果疼一天一夜,他大概得先死了……娘子对他真的很好!
没让他受这罪!
于是贺云鸿次日告了假,陪着二哥。
当然被人指责——你嫂子生孩子你请什么假?!
周郎中这次可不悠闲了,皱着眉,一会儿进去扎个针,一会儿去开副药。
一看他这个样子,贺霖鸿更紧张了,说话都带着哭腔,唠唠叨叨地忏悔他怎么对不起他娘子:他过去在外花天酒地,对她不加照顾,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他就剃发出家当和尚去……
贺云鸿气二哥这么没定力,可也不好指责他,只能木着脸,任他发癫。
凌欣开始时在两个院子间来回跑,去看罗氏,再回来看小婴儿,最后将小婴儿托付给了贺老爷,自己也专心来帮着罗氏。
她后来想起前世有洗热水澡的,又怕感染,就让人抬了大木盆进去,扶着哭哭啼啼的罗氏坐在个小板凳上,自己带人给她泼热水……这下,郎中和贺霖鸿都不能进屋了……
好容易稳婆说见到头发了,几个人七手八脚将罗氏扶到了产床上,凌欣连喊带威胁地给罗氏加油,罗氏终于生下了个儿子。
孩子的哭声一出,稳婆高兴地对外面喊:“恭喜二公子,是个儿子!”
屋外一片混乱,有人喊:“二公子昏过去了!”
罗氏也急了,哭着对凌欣说:“三弟妹快去看看!”
凌欣忙出去,发现贺霖鸿四脚八叉躺在地上,贺云鸿正在给他掐人中,周郎中给他按脉,摆手说:“没事!
他就是急后一松气儿……”
贺霖鸿醒来,跑入屋子里抱着罗氏流了眼泪,好像生离死别了一次一般。
罗氏的月子做得特别隆重,丫鬟婆子二十多人,日夜看护,贺霖鸿还上蹿下跳,唯恐他的娘子有半点不舒服的地方。
这么闹腾,十一月初的冬至宴就变得岌岌可危。
姚氏担心冬至宴,连带着对贺霖鸿得了儿子也没高兴——她可以想象,罗氏有了儿子,日后肯定更做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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