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宇抚着手背,嘴角上勾,一派温和,“您事务繁忙,谢季合作庆功宴刚结束,还有很多客人留在谭园,我这伤不重,多累您亲自过来。”
谢琛目光转移到他脸上,“枪伤还不重?”
他视线似有探究,何文宇偏头,瞧着温素始终沉默,柔声像是好意提醒。
“素素小时候很会逞能,受了委屈千万百计的隐瞒。
那晚我试过联系您,可信号被屏蔽了,我察觉不好,只能带着朋友闯进去。
也幸好我去了,那两个凶徒一个带枪一个带刀,素素命悬一线,再晚个几分钟,后果不堪设想。”
谢琛胸膛一钝。
何文宇端正姿态,与他对视,“谢总,那两个凶徒背后绝不止口供那样简单。
素素对真凶一字不提,可我同样作为受害人,想多问您一句,背后的人您会处理吗?”
“我会查。”
谢琛神色轻微变化,凉意加重,“素素?何经理什么时候改了称呼?”
何文宇唇角浮起笑,“说来不瞒您,我和素素小时候关系十分要好。
前几次见她以为长大变了模样,没想到惊魂时刻,她还是小时候的样子,熟悉感全回来了。”
谢琛笑了一声,看向她,“素素也觉得熟悉?”
温素终于抬眼。
男人换了一件毛衣,黑色中领,大衣敞怀,相同的羊绒质地,高档精细,胸膛肌理呼吸间绷紧明显,她明白他在意什么。
不必如他这般有地位有权势的男人都在意女人忠不忠诚,他有多大男子主义,有多霸道,两人关系未定她就领教过。
他对女人有多宽容,在这上面就有多严苛。
温素自己也很谨慎男女距离,但她决定离开他,避不避讳无需再向他解释。
她默认。
谢琛神色阴沉一瞬又平复,眼睛却陡升波澜,凉意蔓延,“何经理还是叫温总,小时候情谊再好,如今也成年了。”
他单手从怀中内袋掏出一张支票,上面填了数字,“我的秘书获悉你最近正在筹集资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但这一笔能解你燃眉之急。”
何文宇看了一眼,笑出声,“谢总真的很大方,但抱歉,我不能收。”
他双指摁着支票推回去,“我救素素单纯是为情分,不是冲着钱或您去的。
若这是感谢,心意我收下,钱您还是收回去。”
谢琛不理会,他眉眼间积蕴寒意,耐心耗尽,抬腕看表,“不好意思,我还有事,素素是跟我一起走,还是留下?”
唇角笑意危险,温素没再激他。
她看过何文宇,留下无事可做。
况且她跟谢琛之间还有未尽的话要说清。
门外管平一直等着,见他们一出来就摁下电梯,男人阔步先进,温素避着距离,贴着电梯内壁绕过他。
深秋外面下了雨,电梯里水汽闷重,他的气息变得浓重沉厚,侵占每一寸空气。
温素双手紧蜷,控制不住心跳加速,她本就不是个能跟人强辩申斥的人,没遇见他之前,反抗都很少。
遇见他后,好的时候是真好,跟救赎一样,过去梦魇驱除殆尽,护她,容她。
坏的时候也是真强横,最致命的痛点来回撕扯。
下了楼,外面雨势不大,蔡韵开车等在门口,温素沉默要过去,却被男人一把拽过,他分明朝着管平过去,甚至半个身子已经跨进雨幕,两人间至少隔着五六米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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