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皖衣却摇头,认真道:“霍某可没有玩笑。
上次见到玉生道长时,霍某已经询问过他十分愿意破除流言,只可惜我不是玉生道长的有缘人,并不能请动他……太极观的继任观主,岂是我这等泛泛之辈可以左右,梁兄,你若是有心,不如也自己去试试。”
他字字句句说罢,梁尺涧一时无言。
旁人饮酒,不是作乐,就是为了解忧。
谢紫殷以前饮酒,只是图酒气氤氲时的几分浅醉,如今他病症加重,便再不饮酒。
他改为饮茶,也只因淡茶、清茶,绝不饮浓茶。
有闲情逸致时,他亦会亲自挑拣茶叶,当作打发时间,陶冶身心。
霍皖衣从宫内回到相府时,他正窝在宽大的座椅里,无所事事般挑拣新进的茶叶。
他见霍皖衣回来,手中动作一顿,淡淡道:“你似乎不该回这里。”
霍皖衣在他身旁坐下,伸手和他一起挑拣茶叶,轻声说:“本来应该回我的那座府邸。
但是相爷的病不仅没有好转,反而变得更差,我自然也就没了心情,不想再回去。”
谢紫殷眉梢眼角都带着慵懒意味,闻言道:“霍大人说话这么好听,本相甚是受用。
只可惜府中屋舍太少,怕是不能留霍大人在府中过夜。”
论睁眼说瞎话,谢紫殷说第二,怕是无人敢认第一。
霍皖衣险些被他的胡说八道气笑:“相爷不必为我忧心,霍某自有去处,就算是在这廊上睡下一夜,霍某也领受得。”
“领受什么不好,偏偏领受这些东西。”
谢紫殷掸开一绺茶叶,语调懒慢轻轻,“别人都盼着要好处,你倒好,没有好处连坏处也要。”
霍皖衣忽而道:“谢紫殷。”
他直呼谢紫殷的名姓——这种事,倒也很有一段时日没有如此做过了。
谢紫殷也不觉被他冒犯,只挑了下眉,低声道:“你想说什么?”
霍皖衣问:“你是否不想治你的心疾?”
“……治与不治也无区别。
霍大人,你难道听不出陶神医的言外之意么?”
谢紫殷的心疾,无药可医,亦是不治之症。
屋中静了须臾。
霍皖衣浅浅吸了口气,凝视着谢紫殷苍白的侧脸,他抿了下唇,道:“如果你真的是身患心疾,那为何会有这心疾,总该有个缘由。
谢相大人,你对缘由难道一无所知么?还是说,你明知是什么缘由,却宁愿无药可救?”
谢紫殷捻着茶叶,忽而转过头盯视他眉眼情绪,唇边牵出两分笑意来。
谢紫殷道:“如果缘由是你,你会任我刺上九剑,丢进渭梁河里么?”
作者有话说:
好耶这一卷结束啦下一卷猛猛冲!
霍美人:你捅过我好多次了
谢相:……
莫少: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小陶:……莫少,你该上车的时候不上车啊
#是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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