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浑身湿透了,避着来往的侍卫,小心扒在窗棱底下,竖起一只耳朵悄摸听着里面不断的争执。
老皇帝厉声斥责太子大逆不道、罔顾人伦。
年轻的太子立在殿中央,一言不发。
相比太子的冷静从容,小太监怕得抖腿。
忽地,茶盏落地,尖锐刺耳。
殿外雷声轰鸣,小太监骇得一个手滑,仰面摔了下去。
侍卫闻声而动,一把抓住偷听的小太监。
老皇帝正愁没地发泄,随口就让打死了事。
话音未落,小太监直接昏了。
闭目前,太子冷漠的视线只瞥了他一眼。
......
“——在想什么?”
耳边传来梁径的声音。
时舒眉眼耷拉,扶着碗,筷子夹着三粒米往嘴边送:“没。”
他心思不定,吃得就慢。
梁老爷子一大早就出门了。
这几年,他慢慢从一些荣誉性职务上退下来,越来越多地关心自己儿子半途开启的事业。
前院响起车熄火的声音。
时舒以为梁老爷子回来了,赶紧埋头扒饭,满满塞了三大口,碗沿吃得干干净净。
梁径:“......”
大中午,日头火辣,庭院里的草都蔫了。
喷泉机械地起伏泼洒,空气里的水分眨眼蒸发殆尽。
周围一丝风也没有,时舒嚼着腮帮子站起来探头去瞧,吃得额头冒汗,一双眼却亮晶晶的。
半晌见没老爷子,时舒转头问梁径:“你爷爷呢?”
他嘴里全是饭,说起话来叽里咕噜。
梁径无语,他怎么知道。
他下了饭桌在一旁坐着,打开笔记本电脑查国外几所知名大学的本科入学申请,闻言头也不抬:“吃完了告诉你。”
时舒:“......”
嗓子口堵了太多,时舒一边给自己碗里舀海带汤,一边竖着耳朵探听前院动静。
车子很快往车库的方向驶去,只是连廊尽头好久都没出现梁老爷子的身影。
过了会,倒是陈师傅和吴爷一路说话一路走进来。
“......吵得蛮厉害的......”
陈师傅擦了擦汗,面色凝重。
吴爷领着他从廊下绕过中庭去往后面的书房拿文件:“上次闻副部来,不是说银行那里没问题了吗?”
他们脚步匆匆,语声却如常。
在他们看来,梁径时舒年纪小,听了也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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