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堪比浑身骨头同时碎掉般的痛,这让他一瞬间有些窒息。
他在不自主地发抖,痛到发抖。
许闲庭侧躺在床上微微蜷缩着,没有什么大动作,几乎是一动不动。
他眉头深蹙,脸上和颈间都有豆大的汗珠不断浸出。
他身上的衣服已然湿透,墨黑的发丝也有些许贴在脸侧。
室内安静到可怕,只有许闲庭愈渐粗重的喘息声。
剧痛至斯,然而许闲庭却躺着没动,甚至没有发出过一声低吟。
这是一种,极度鲜明的体面自持,即使是在这种情况下,也没有半分的失态。
目睹这一切的苏煜,感觉自己的心像进了刀山火海。
他多想多想以身代之、替之,可偏偏却不能。
苏煜的眼眶红了。
其实他非常不爱哭的。
多少年没哭过了,但最近却有两次,不由自主地红了眼眶。
他想问,庭庭你怎么样了,庭庭你还好么?
可是他问不出口。
因为这样的情况,这样的问题问出来又有什么意义。
当时,他信誓旦旦地说“我忍心与否,并不是问题的关键。
这个问题,本来就没有别的选择”
,可是真到了这个时候,他才体会到有多难。
他的庭庭在经历剧痛,他的庭庭在受苦。
他多么多么不忍,然而别无他法。
他知道,以庭庭的为人和性格,就算疼昏过去,就算再难受,也绝不可能中止戒曼鸳罗,也绝不可能要任何的曼鸳罗制品。
他的庭庭就是这样,一直心中自有絜矩,有着自己的骄傲与坚持。
“多、多大了?”
一直在专心忍痛的许闲庭忽然开口,此时他的声音哑了几分,不似往昔般清湛。
“啊?”
这个时候忽然说这个,这让苏煜愣了一下,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的意思是说,你都多大了,还哭?”
许闲庭颇有些费力地勾了下没什么血色的薄唇,露出一个疲惫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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