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思慎心有不甘:"
爸爸!
"
方笃之摁住他:"
再说了,你怎么知道他一定不是记者?也说不定改换身份过来的——什么都有可能。
"
方思慎睁圆了眼睛:"
那又怎样?他干了什么?窃取国家机密?危及民族安全?还是损害人民利益,破坏社会秩序?"
方笃之轻轻摸下儿子的头:"
小思,别说这种幼稚话。
"
方思慎懈气,倒头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不作声。
方笃之静默半晌,轻叹一声,正要带上门,就见儿子探出身子,问:"
那叔叔呢?他怎么样?"
"
你叔叔也算安全署的常客了,照以往的惯例,待个十天八天,等风头过去,事情平息下来,应该就会回家的。
"
待父亲出去,方思慎伸手关了灯。
还嫌太亮,拿枕头蒙住眼睛,让自己沉在彻底的黑暗里。
发了一阵呆,到底忍不住寻思怎样能帮得上卫德礼——至少找到人,见个面。
一个活生生的朋友就这样不明不白从生活中消失,实在太残酷。
靠自己的力量,当然不可能。
父亲——已经试过了。
找妹妹——婶婶跟胡阿姨那么要好,叔叔也没法回家,可见行不通。
师兄、老师——更不可能做到。
他平生罕有这般开动脑筋琢磨可供利用的人际关系的时候,想得脑袋发晕。
若是自己切身相关,无非死撑硬扛挺过去,然而此刻却是希望帮助朋友。
这种明知道有办法偏偏那办法遥不可及的无奈,几乎勾起许多阴暗回忆。
一个人的名字忽然出现在脑中,越来越清晰。
心头一凛:是他的话,说不定……就真的有办法。
号码从通讯录里调出来,又犹豫了。
求人办事,方思慎太不习惯。
因为不习惯,心里便异常清楚:不管结果如何,只要开口,原本十分单纯的关系也就变质了。
当然,他很可能做不到,怎么说都还是个半大孩子。
也许做得到,这才真的糟糕,那得是多大一个人情,自己又拿什么去还?
纠结半天,一瞬间想通了,其实归根结底,不过是他愿不愿意帮忙而已。
卫德礼是共同的朋友,也是不错的朋友,某些方面,洪小少爷经验见识比自己这个书生强得多,问问看,又有何妨。
也忘了时间不合适,一摁按键拨出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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