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发展经济,又在这里建造污染严重的工厂。
方思慎皱皱眉,他只是个书生,想不通这里边有什么深奥的逻辑。
然而一片纯净无瑕冰天雪地里,那些丑陋的建筑真是相当碍眼。
听着乘客们的议论,他想到许多之前根本没有考虑的问题。
方思慎离开青丘白水,是在共和49年春天。
当时国家林业政策已经步步紧缩,砍伐指标逐年下降。
因为连续多年没涨工资,底下怨声载道,但工人们还不至于失业,表面上也就看不出什么异常。
十五岁的何致柔一直跟何慎思过着离群索居的生活,当然不可能关注到时局的微妙变化。
正月初六挤长途车的,自然不会是特权人士,于是发牢骚引起了最大范围的共鸣,路人瞬间成为同仇敌忾的战友,群情激昂,唾沫横飞。
原来曾经独霸一方令人眼热的林业系统,很多基层单位早已揭不开锅了。
方思慎忽然意识到:昔日伐木队队长连富海,也许早就失业不知去向了也说不定。
事已至此,心里不敢抱什么指望,权且碰碰运气。
但觉无限清冷空茫,恰如窗外广阔无边的林海雪原。
有人在大声打电话,他猛然想起自己手机一直没开,赶紧掏出来。
先给父亲打电话报平安。
方笃之问得细致,方思慎好几次差点露馅。
"
我看预报说桂海白天最高5度,连着三天都是雨夹雪,南方这种天气最阴冷不过,你带上羊毛裤了没有?要没带去现买一条,啊?"
"
带了,穿着呢。
"
"
那边口味偏辣,吃不惯别勉强,别怕花钱……"
"
还好,没什么不习惯的……爸,我要上车了,回头再说,您别忘了按时吃药,我挂了,再见。
"
连续说谎的感觉非常之糟糕,方思慎握着手机,手心都汗湿了。
提示铃接连响起,是洪鑫垚的短信。
各种东拉西扯,中间夹着一条:"
梁子相好找上我,估计把他接走了。
万一他找你,你别理,就说不认识。
都他妈瞎折腾,一群神经病知道不?"
内容不是很清楚,大概意思却出来了,方思慎这才想起把梁若谷忘了个干净,暗觉惭愧。
虽说当事人都已成年,这种矛盾,旁观者无可置喙。
但目睹了一方所受的伤害,总担心可能发生什么不幸。
若是没离京,他定然忍不住要亲身干涉,这时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便回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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